笔趣看 > 南倾 > 第 40 章

第 40 章


·  

  大概是见南倾神情落寞,  有女同学出声安慰南倾:“有的男人啊,女人笑一下他们都觉得你是勾.引他,表面上端得一本正经,  心里面沟壑万千,  南倾以后咱们离这些臭男人远点。”

  在座的男士面上不太好看。

  “你别一杆子撅死所有人,我们班的男生还是不错的。”

  林柯冷呵一声,将杯子一放,抱胸道:“算了吧,我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到底是哪个二极管,添油加醋地给南倾写小作文。”

  “肯定不是我们了,群都在呢,  你放心吧,这事儿,  我们会处理好的,再有下一次,有人欺负南倾,我们肯定都会站出来辟谣。”男人拍胸脯保证。

  “没错没错。”众人附和。

  南倾看着热闹的场面,  恍然了好一会儿,原来林柯开这个同学会是为了自己,  她都不知道有人写小作文诋毁她的事情,  玻璃心的她好一段时间不怎么看自己的消息了。

  南倾唇角抿了一丝笑意,轻轻地撞了撞林柯:“谢谢。”

  她们之间大多时候不用说谢谢,但有的时候还是会被对方感动。

  林柯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笑着道:“说真的,  这个主意是凌慕辰给我出的,我不做艺人经纪,  他在这方面有经验,人红了,就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同学朋友突然跳出来,弄一些所谓的爆料,有的是为了博关注,有的就纯粹就是见不得人好,小作文这事儿要说其实也没什么,但有些事儿最好都扼杀在摇篮里,我觉得他这话说得还挺对。”

  慕辰学长?

  南倾一愣,问:“你们很熟吗?”

  “不熟。”林柯一面笑着和别的同学碰杯,一面低声和她说道,“只是合作伙伴,我现在想通过他搭上秦家,这可是一条捷径,老头子一直盼着他儿子回来继承家业,但我要是有了秦家这张底牌,他也就闭嘴了,凌慕辰这个梯子我不用白不用,不过我可是公私分明,不会受他要挟,卖‘女’求荣这种事儿我是不会干的。”                        

                            

  南倾怔然了一会儿,随即微微失笑,说道:“知道了,我又没说什么,而且学长也不会要挟你的。”

  “天——”林柯故作惊讶地道,“我刚听见什么了,你是在替他说话吗?”

  “没有——我是实话实说。”

  “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

  同学会的氛围很好,可这份愉悦只维持到了他们下楼的那一刻。

  许铭远手捧着花束,坐在酒店大厅楼下,看见南倾他们,他立时站起身,但身体却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看模样似乎喝了一些酒。

  林柯眉头一皱,看向其他人:“是谁告诉他我们在这儿的?”

  没等有人说话,许铭远已经迎了过来。

  “南倾……”许铭远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他穿着棕色西装,英俊的脸上表情有些痛苦,“你那天说的话我想了很久,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没办法释怀,南倾——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铭远——”林柯脸色很不好,“我看你是太闲了,你公司没事儿了吗?真以为碰到眼瞎的拉到融资就完了,你那破公司看来是不想要了。”

  旁边的一位男同学出声劝道:“林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让他们把话说明白。”

  “关你屁事儿?”林柯火了,“是不是你告诉他我们在这儿的?”

  “我也是好心——”

  南倾连忙拉住暴怒的林柯:“没事儿,我来和他说。”

  许铭远向前走了一步,沉痛道:“南倾——我也不想总是这样纠缠你,我有时候也烦自己这么不干脆,但我真的是太痛苦了,你不知道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你的那幅画我一直珍藏着,我以前不知道你是那幅画的主人,我要是知道绝对不会这么混蛋,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南倾怔然地看着他,反应了有一会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画。

  “你倒是把偷东西说得挺清新脱俗的。”林柯嘲讽道。

  南倾看了看林柯,倒是记起来自己丢失的那幅画,突然觉得有些事情的真相总是出人意料,但是心中也难再泛起什么波澜。

  “铭远……我们回不——”

  拒绝的话刚出口,就让许铭远出声打断,“我不明白,你以前为了我可以卖了等待拆迁的房子,可以卖掉你母亲的项链,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绝情,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他有些崩溃,到最后甚至带上一些歇斯底里,“我是不是做什么都不对,都不行?我该怎么做,你倒是告诉我啊?”可能是因为喝醉了,许铭远的情绪看上去有些失控。

  “你耍什么酒疯?”林柯怒道。

  有人劝道:“南倾——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虽然你现在火了,但是你和铭远学长这么多年的感情,比起外面的那些男人,他更值得托付。”

  “有你什么事儿,闭嘴吧你。”不等南倾说什么,林柯直接怼道,“我看你是恨不得自己变成女人嫁了,用不用我支援你变性手术的费用?我看有几个男人值得你托付。”

  “你说话怎么总这么呛人,我是为了南倾好,铭远学长也不是配不上南倾,他不是只有那么一个公司,他家里有祖业,大名鼎鼎的凯鑫集团知道吗?以后就算是不继承家业,那也比普通的富二代强得多。”

  “你说什么?”林柯愣了,她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但马上想到许铭远如及时雨一般的融资,才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

  可这又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南倾也朝着那人看过去,眼眸里流转出迷惑的茫然。

  许铭远蓦地一惊,酒醒了大半,他扔掉手中的花束,连忙上前:“不是,南倾,你听我解释,我家里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我,家里是家里。”

  南倾轻轻地呼吸,但是无论怎么做,都压不下心口的气闷,心跳好快,呼吸不上,她捂着胸口,只能大口地喘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许铭远,泪水已漫过脸颊:“他说的是真的吗?”

  许铭远脸色苍白:“南倾——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没问过我……”

  林柯连忙上前扶着她:“南倾,我们回去吧。”

  南倾急促地喘息,她颤颤地抓着胸口,看着许铭远,泪流不止:“你如果喜欢我有我喜欢你的万分之一,你就不会这么骗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她大声朝着许铭远质问。

  听着南倾的控诉,许铭远心好似撕裂了一般,心口酸痛难忍,所有的话哽在喉咙,不知道该说什么。

  “钱我都不要了,银行卡我还给你,我都给你,你把我妈妈的项链还给我,好不好?”她终于无法控制地哭出声,哭着上前哀求道,“我求求你,你还给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缠着你,我不该喜欢你,是我蠢,是我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

  她真的以为那时候的许铭远走到了绝路,她以为总在天台徘徊的许铭远是想不开……

  她慢慢蹲下身,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林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而那位“好心”的同学此刻也是慌张不已,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

  “滚!”’

  “南倾,别哭了,我们回去吧。”林柯蹲下身,看见慌张上前的许铭远,直接骂道,“滚远点,还嫌不够乱吗?”

  “呜呜呜——”南倾的脸埋在膝盖间,哭声一阵阵地在大厅响起,听上去异常的绝望和无力。

  无论别人怎么劝慰都无法阻止她的哭泣,她似乎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深入骨髓的悲伤。

  直到一件带着余温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南倾抽泣着抬头,瑟瑟的模样脆弱又无助,一条项链忽然从她头上挂了下来,落到了她的脖颈。

  红色的宝石项链闪着莹润的光泽,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伤心一股脑儿涌上心口,南倾的视线再次模糊起来,她使劲地抹着脸,努力地看清楚,呜咽着,颤抖着,紧紧地抓着项链,再次痛哭失声。

  似乎有人叹息了一声,然后一道清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倾——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只是一眼看顾不到,你就哭成这个模样。”

  男人将哭泣不止的南倾收拢到怀里:“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是太怕你哭了……”

  “呜呜呜……”

  凌慕辰闭眼轻叹了一口,直抒胸臆地将南倾拥紧。

  对不起,母亲……

  即使错了,他也只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即使错了,他也只想将错就错。

  ……

  “凌总,南倾小姐要是知道项链是假的,会不会生气?”

  回去的时候,走在后面的罗文很是替凌慕辰担忧。

  “谁说是假的了?”凌慕辰拓步走进电梯。

  罗文连忙跟上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你们的项链是一样的,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小细节,万一看出来怎么办?”                        

                            

  凌慕辰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黑色的衬衣胸口带着可疑的晕湿痕迹,他神色淡漠地按了地下停车场的楼层,说道:“你尽快给我约杨鸿成。”

  “他不是说要南倾小姐亲自开口吗?”

  凌慕辰抬手将松掉的领带抽下来,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冰冷:“你真当他是色.欲熏心的草包,什么诚意?老东西是想要那块地。”

  罗文一惊:“您指的的丰庄那块地?”

  “他打得如意算盘。”凌慕辰淡漠的声音平缓叙来。

  “凌总,你可冷静啊,那是打造海市‘夜文化’的重要一环,这要是让了,失去的可不是一块地那么简单。”

  凌慕辰闻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不是色.欲熏心的草包,难道我就是?”

  罗文下意识地点头:“是——不是……”

  电梯门开了,罗文跟了出去:“您有办法了吗?”

  凌慕辰深吸了口气,打开车门,却是什么都没说。

  罗文坐上驾驶,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正在解衬衣扣子的BOSS,说道:“护工说凌先生从昨天就开始绝食,说要见您。”

  凌慕辰手上一顿,随即一丝不乱地换上干净的衬衣,淡漠地出声:“回老宅吧。”

  他很少回老宅,上一次是带着南倾回去,因为老宅离他们当时的酒店更近一些。

  凌伟峰突然闹绝食,再不情愿,他也要回来一次。

  “我在想,如果闹绝食的是小时候的我,你会怎么做?”凌慕辰坐在沙发上,交握着双手,目光淡漠地看着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不孝子!”凌伟峰用手杖狠命地敲击着地板,“你是不是想我死?”

  其实凌伟峰也不过五十岁的年纪,但这会儿看着却有些不符合年龄的老态,他这两年老得很快,人的精气神一旦没了,就会迅速衰老。                        

                            

  凌慕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淡淡地开口:“如果你不想进疗养院的话就好好配合护工养病,等解决了齐凤珍,或许我心情好,会愿意满足你的一些愿望。”

  凌伟峰脸色骤变,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我还没糊涂呢,你就想圈禁我?”

  凌慕辰轻轻地摇头:“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腿脚不便,需要人时时刻刻看护,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会觉得自己当初是在圈禁我的母亲吗?”

  凌伟峰勃然大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我,我的腿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是不是你?”

  凌慕辰低下头,无声地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冷漠的笑意:“你把我想得太有城府,我是你的儿子,不代表我和你一样丧心病狂,但我确实感谢这个意外,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母亲怎么会再也站不起来。”


  (https://www.biqukk.cc/54454_54454981/2136477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