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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四章朝观山庄(12)(修改)


夜色渐深,美好的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

        “叮铃铃。”

        又是物华楼的铃声。

        乍响的铃声干扰了正在聆听自然的二人。云初霁猛地睁开眼,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去看看。”

        云初霁点了点头,和花满楼一起向物华楼赶去。

        物华楼外,大门毫不掩饰地敞开着。门内漆黑一片,如同野兽张开的巨口,等待猎物进入。

        云初霁正要进去一探究竟,就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跑了出来。随着她的步伐,地上多出了几个血脚印。

        是张渔。她漆黑的衣服几乎与门内的黑暗融为一体,唯独那张脸。极度惊恐吓退了本就不多的血色,使她的脸格外苍白。

        “你还好吧?”

        张渔看到云初霁的那刻,如同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

        云初霁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张渔不会武功,不可能赶在他人之前到达这里。除非她就在附近,甚至原本就在楼里。

        “里面……里面……”

        张渔似被吓到了极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花满楼心知楼中必有变故,道:“你在此陪她,我进去看看。”说完迈步而入。

        瞧张渔这样子,云初霁料定楼中必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哪会容花满楼只身探查,稍稍安抚住张渔之后,连忙跟了进去。方入楼,她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循着味道拾级而上,刚走到二楼,身形猛地一顿,立刻明白张渔为何被吓成那副模样。楼内昏暗,唯有那扇拳头大小的气窗有些许光亮。透进的月光正巧照在一个血糊糊的物体上,那是一副残破的躯体。刀无影从肩膀处被人自上到下劈成了两半,脏腑流了一地。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讶与不甘。

        一个身影适时地挡住云初霁的目光。云初霁察觉到来人的关切,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轻呼出一口气,又道:“是刀无影死了,被砍成了两半。”

        此时,外面零星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声音响起:“发生了什么?”伴随喊声,乌木正急冲冲地冲了上来。

        云初霁和花满楼见他来势凶猛,连忙一齐让开身子。这不让还好,一让开,那番血腥场景立刻出现在乌木正眼前。乌木正只觉脊背发凉,口中无法抑制地发出极低的惊呼,惊慌中脚下不稳,眼看就要向楼下摔去。就在这要摔未摔之际,一只手突兀伸出,抵在他的后背,将他稳稳扶住。

        乌木正站稳身子,回首见到来人是丁翀,忙先道了谢,自觉方才丢脸至极,赶紧收敛心神,平复心情。丁翀将手收回,另一只手中还稳稳地提着灯笼。

        云初霁多看了丁翀几眼,心道不愧是山庄的管家,此人的武功果然不差。

        有了灯光,二楼的场景更是一览无余。在分成两半的尸体边上,躺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正是刀无影中意的那柄雁翅刀。刀刃上有血迹,应该就是杀害刀无影的凶器。刀柄下,有一根被压成两段的蜡烛横在血泊中。蜡烛蜡烛线头发黑,说明曾经燃烧过。有些残缺的蜡烛尾部还插着几根毒针,闪着幽幽寒光。最奇怪的是蜡烛上面绕着一个香囊,正是张渔随身携带的橙色香囊。四周的柜子上插着不少毒针,但刀无影的身上却是一根毒针都没有,这么看来在机关触发之前,他就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杀了他,又是谁触发的机关?

        几个跟在丁翀身后的家丁皆露出不适之色,其中一个甚至直接捂住了嘴,眼看就要吐出来。瞧见自己的人如此不堪,丁翀倒是不恼,嘱咐了一声转告外面守着的人看好,别放任何人进来,便叫这几人都出去了。

        一时间楼中便只剩下了他们四人。乌木正心中也直犯恶心,但看见他们三个都留下,自认不能再丢六扇门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没走。他慢悠悠地强迫自己看向尸体,随即发现了那个格格不入的香囊,立刻叫道:“那不是……”

        丁翀依旧沉着脸,似乎因这贸然发生的事情而烦闷。乌木正这一声惊呼就是想引起丁翀的注意,可偏偏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任何反应。剩下的两人一个是个姑娘,另一个是个盲人,乌木正自认自己还不至于没脸没皮到让他们动手。于是,乌木正只能垫着脚,小心地走过去,两根手指夹住香囊口沿,如履薄冰一般地将香囊连带蜡烛从血泊中捡了起来。也亏得他手较常人长上了一些,否则肯定会踩到四散的血迹。

        刚将香囊抬起一点,乌木正眉头猛地一紧,动作也快了许多。到手之后,他小心地将蜡烛放到旁边地上,然后解开香囊封口的丝带,一手捏着香囊底部,翻转过来往另一只手上一倒,一枚钥匙赫然从香囊滑入了他的掌心。

        云初霁一直瞧着他的举动,这时惊道:“钥匙?怎么会有一把钥匙?”

        丁翀也凑过去,只看了一眼,神色越发凝重,道:“这是物华楼的钥匙。”

        乌木正闻言奇道:“物华楼的钥匙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香囊中?”

        丁翀惭道:“实不相瞒,这钥匙今天傍晚被我弄丢了。”

        乌木正想了想,接口道:“所以是张渔姑娘偷了钥匙?”

        云初霁断然否定:“不可能。若是这样,倒在这里的应该是她而不是刀无影。”

        乌木正点了点头,说:“是了。我今天曾看到她一直在找什么,可能就是这个香囊。我看,一定是刀无影捡到之后故意没有还她,还把偷来的钥匙藏在香囊里,为的就是偷了刀后嫁祸给她。但是又是谁杀了刀无影,难道……”乌木正少见地闭上了嘴。

        云初霁点点头,心中暗自分析:刀无影此人心胸狭隘,的确很可能做出这种事。尤其先前他对得到刀一事信誓旦旦,许是当时就有了偷刀的打算。但云初霁想不通,会是谁杀了刀无影。能一刀将人砍成两半,刀法可谓不一般。而且蜡烛上插着毒针,那么它跌落之时,应该就是毒针飞出、铃声响起的时候。也就是说,有一个拿着蜡烛的人一刀砍死了刀无影,并成功从毒针机关中脱身。看乌木正的反应,或许他知道答案。

        乌木正手指倒在地上的雁翅刀,问道:“刀无影能拿到雁翅刀,说明他知道如何打开柜门。我怀疑,你们山庄内部有人与他勾结,正是那人夺刀杀了他。那人应该是与刀无影有仇,旨在杀人,所以用完后就将刀丢下了。”

        丁翀解释道:“不一定是山庄内部的人。实不相瞒,今天傍晚,我将刀送回来时,曾遇到了富布泉。因他一直跟着,我就没把刀放在柜子中,只是将它放在靠近机关的位置。我当时以为若有外人想拿刀,肯定会不小心触发机关。没想到会有人运气这么好,能在不触发机关的情况下拿到刀。”

        乌木正道:“所以凶手也可能是山庄中的宾客?”

        丁翀点头。

        乌木正又道:“你说钥匙丢了,是怎么丢的?”

        丁翀道:“我和富老板出门时,曾看到过一个人影。不过没等我们看清那人就不见了。因当时分神,我忘记将钥匙拔下。直到我与富老板告别后,才发现钥匙不见了,立刻赶回来,却发现门上的钥匙已经没有了。我旋即向少庄主汇报此事,正在我们分析可能是谁拿走钥匙时,听到了铃声。”

        乌木正问道:“这么说你当时与郑少庄主在一处?那么他怎么没有与你一起来?”

        丁翀解释道:“我去见少庄主时,小姐也在。后来铃声响起,我们三个就在一起。少庄主感觉近来山庄不太平,担心小姐出事,便让我先一步赶来,他们稍后就到。”

        乌木正摸着下巴推断道:“这么说你们看到的人影不是刀无影就是凶手。经过今天大会上的一幕后,刀无影自知价格上竞争不过富布泉,因此找了同伙,用某种方法说服他一起偷刀。他运气不错,在门上发现了丁管家遗留的钥匙。于是两人等到天黑,偷偷潜进来。刀无影凭借好运在未触发警铃的情况下拿到钥匙。谁知他的好运也到此为止,因为他的同伙突然夺刀杀了他。刀无影至死都不会想到,他的同谋从一开始就想杀了他。”

        “照目前来看,是凶手故意触发的警铃。”云初霁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有所不知,那人……”话刚出口,乌木正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停下。

        云初霁却发现其中端倪,问道:“那人?”

        乌木正没有回答,突然指着刀旁立着的柜子道:“这么大的柜子,应该是放这把刀的吧。”只见他指着的柜子约莫半人高、宽约一尺,是这层中最大的柜子。其他的柜子有比它高的,却窄上了许多,应当是存放枪棒之类的。至于这个柜子,看它大小,用来存放那柄又大又重的雁翅刀最合适不过了。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太过生硬,但他不愿意说,众人也不好勉强。丁翀略略点头表示如他所料,雁翅刀原本就存放在这个柜子里。

        一直未发一言的花满楼突然开口要过香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递了回去,说道:“这香囊上有蜡烛油的味道。”

        乌木正将香囊接过来回来,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香囊绕在蜡烛上,沾上些蜡烛油也很正常。你看,连绑带都被烧断了。”

        楼下突兀地响起了说话声,之后又是脚踏木板的声音。

        又有人进来了。

        丁翀为防止又更多宾客进入,已经命人拦守。此刻能越过众人进来的,只有山庄主人。

        等来人登上楼梯,果然不出云初霁所料,正是郑炎和郑淼。

        郑炎显然没想到里面是这个情况,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疑惑。郑淼的反应更为夸张,直接捂着嘴跑了出去。

        云初霁也觉得这里味道难闻得很,左右已经了解了情况,便与丁翀说了一声,和花满楼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果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碍于山庄的面子,这些人尽管好奇,仍老实地被一群护院挡在了外面,只有他们这些最先到达现场的人站在里面。张渔依旧脸色煞白,但呼吸匀称了许多。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护院。想来作为第一发现者,丁翀最想询问的也一定是她,所以才会派人照顾顺便加以看守。

        郑淼仍在干呕,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云初霁没有注意到身旁花满楼脸上的困惑,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郑淼。发现郑淼难受得脸都变青了,云初霁走过去右手抚着她后背帮她顺气,左手则扶住她无力的胳膊。随着郑淼身体的摆动,云初霁左手不经意间滑到了她的手腕。

        在接触的一瞬间,云初霁的眉头突然一皱。无意中的发现让她心头一跳,左手再次认真地按住郑淼的手腕。

        这脉象是……可是怎么可能?

        云初霁望向郑淼的目光瞬间变得疑惑和难以置信。

        郑淼兀自难受,丝毫没有察觉云初霁的举止和反应。

        云初霁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很久以前娘亲说过的一句话:每个人、每件事都是多面的,当你只是一知半解时,不要急着去评价。看着郑淼的脸青中泛白,云初霁收敛心神,说:“走吧,我扶你去休息。”

        “嗯。”郑淼点点头,无力地靠在云初霁怀里,任由她搀扶自己。

        “等等。”站在张渔旁的护院跑了过来,“丁管家交代了,从里面出来的人,不能随便乱走。”

        不等云初霁说话,花满楼走过来回答:“里面的事情大概已经清楚了。而且你们小姐这情况也需要人照顾。”

        那护院想了想,最终让开了路。云初霁朝花满楼感谢的眨了眨眼,她知道他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目光。果然,花满楼露出了心有所感的微笑,并微微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时,云初霁突然发现张渔也望着这边,眼神极为复杂。

        怀中的郑淼又轻轻地干呕了一声,云初霁忙回过神,扶住她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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