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新年
第七十八章：新年
春节，卫霄和言亿冬选择了陪卫爷爷。两人亲自动做了一桌子年夜饭。
卫霄看着言亿冬洗菜，切菜，再到炒菜，动作娴熟得令她心疼。明明一个月前言亿冬还什么都不会，现在却是游刃有余。
言亿冬的独立让卫霄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心里难免空落落的。
从下午忙到晚上，一家三口，加上管家四个人围坐一桌，开心地边看电视边吃饭。
卫青修和卫霄谈论着近期学校的事情，“既然是自己喜欢的，那就要坚持做下去。”
卫霄：“放心吧，爷爷。我会的。”
卫青修又把目光转移到言亿冬身上，“小言最近在忙什么？”
言亿冬：“休息居多，偶尔学学生活技能。”
卫青修：“适当放松挺好的。还有没有其他打算？”
言亿冬：“有，不过打算过段时间再考虑。”
卫青修听出了言亿冬的不愿说，也没再追问，“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卫霄在一旁听着，也察觉出言亿冬有事隐瞒。
他不禁好奇，他不在的日子里言亿冬究竟做了什么打算，以至于说话都带着神秘。
卫青修刚刚大病初愈，不适宜熬夜，所以卫霄和言亿冬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到家的时间临近晚上十一点。
言亿冬进屋换下鞋子，道了句“早点睡，晚安。”径直往卧室走去。
卫霄一把拉住言亿冬，“等一下。”
言亿冬回过身：“怎么了？”
卫霄：“冬冬，我们一起跨年好吗？”
言亿冬犹豫几秒钟，点了下头：“好，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再出来。”
卫霄也回房间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回到客厅。趁着言亿冬还在洗漱，卫霄准备起两人跨年的宵夜。
等了几分钟，言亿冬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盖了一条毛巾，从房间走了出来。
昏暗的客厅被烛火点亮，电视墙上的幕布已经放下，投影仪的光已经打在了幕布上。
言亿冬好奇道：“你这是要看电影？”
卫霄：“看音乐剧。”
言亿冬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上学时。两个人都喜欢看音乐剧，不过当时国内的音乐剧不流行，好剧少，场次更少，但只要有音乐剧表演，两个人就会一起买票一起去。
直到上了高中，两人慢慢没有再约过一起看音乐剧。再后来两人分开，言亿冬一个人也懒得去看音乐剧，因为她去就会想起卫霄，就会想起自己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卫霄注意到言亿冬脸上的眼神里闪过的一丝伤感，小心翼翼地问：“冬冬，你这些年有看过音乐剧吗？”
言亿冬眼眶泛红，微微一笑：“没有啦！”
卫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
言亿冬抿了下嘴：“没有人陪我看了。”
卫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言亿冬明知故问道：“你呢？看得多吗？”
卫霄一顿，心绪开始不安，生出愧疚之情，半天开口道：“不少。”
言亿冬：“那是一个人吗？”
卫霄：“不是。”
言亿冬并不意外，随即点点头：“有人陪着真好。”
果不其然，她从不是卫霄的唯一选择。卫霄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作陪。即便是她离开，也会有其他人顶替，卫霄不会受什么影响。
想到这，言亿冬突然放下心。她一直担心自己的离开会让卫霄不适应，现在觉得自己想得多余了。
卫霄察觉到两人的气氛变了，忧心道：“冬冬，我？”
言亿冬已经换了个轻松的表情，问道：“我们看什么？”
卫霄：“我本来想看歌剧魅影的，不过要是你不喜欢我们就换别的看也行。”
言亿冬：“都可以。你想看就看吧！”
最后的这段时间，言亿冬想顺着卫霄。
卫霄喜欢什么就做什么，自己无条件配合。
卫霄看不懂言亿冬的态度，他明明看出了言亿冬的失望，可转瞬间又消失了。
“冬冬，你怪我吗？”卫霄问道。
“不怪。”言亿冬回答。
“真的？”
“嗯。”
言亿冬以前怪过，但随着很多事情的真相大白。她重新审视了她和卫霄的过往。
是她把卫霄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才会耿耿于怀这么些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卫霄并没有错。所以卫霄问他的时候，她回答的是真心话。
她不怪。
卫霄却高兴不起来，他宁愿言亿冬怪他，至少说明言亿冬是在乎他的。可不怪是不是意味着无所谓。
气氛降到冰点。
言亿冬先开口道：“看吧！正好好久没看了。”
卫霄：“好，以后我都陪你一起看。”
歌剧魅影，两人已经看过很多遍。
可这是第一次卫霄觉得看音乐剧是如此煎熬。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幕布上的音乐剧上，而是在身旁的言亿冬身上。
自从音乐剧开始播放后，言亿冬全神贯注盯着屏幕，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卫霄不觉失落。
卫霄目光像是被打了烙印，刻在了言亿冬的身上，他期待着言亿冬能发现自己。
看着看着，卫霄发现言亿冬的头发孩子滴水，忍不住上手拾起言亿冬头顶的毛巾。
言亿冬第一时间感受到头顶的重量，她感觉到了卫霄在帮她擦拭头发，任由对方的手穿梭在她细软的头发里。
卫霄擦了半天，拿起毛巾起身离开，过了会儿又拿着吹风机回来，开始一心一意给言亿冬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正好遮掉了音乐剧里演员的声音。言亿冬的注意力也从屏幕移开，逐渐放到身后男人的身上。
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兜兜绕绕，又或者他们从没有分开过，她也没误会和伤害过卫霄。那么此刻的岁月静好就是她心之所向。
但现在，这样的美好就如同荆棘花园，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受伤。
不知不觉，时钟转到十二点。手机开始不停的振动，祝福短信接踵而至开启狂轰乱炸模式。
卫霄放下手机，看着眼前人：“老婆。”
言亿冬一愣，双眉微微抬起，仰头看向卫霄。
卫霄双手捧着言亿冬的头，笑着说：“新年快乐。”
言亿冬跟着笑了出来：“新年快乐。”
卫霄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拉过言亿冬的头，送上了自己新年的第一个吻。
这吻来得突然，言亿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卫霄在撬开她的牙关。她没有抗拒，而是顺从了自己的心，主动闭上眼，微微张开口。
卫霄趁机闯入禁地，加深了吻的力度。
言亿冬慢慢被压倒在地毯上。卫霄一手支持在地毯，一手握着言亿冬的手。
言亿冬突然感觉到了卫霄身体某部的变化，瞬间收回理智，抬手按在卫霄的胸膛，将人推起：“等一下。”
卫霄吻得过于激烈，开始大口喘息平复自己身体的躁动。
他大口喘息了几下，看着同样在大喘气的言亿冬，问道：“还是不行吗？”
言亿冬恢复理智之后，无法和卫霄更进一步。心里的那些秘密会时刻敲打她，这是错的。
“对不起。”言亿冬转过头，不敢再直视卫霄的眼睛。
一而再，再而三被言亿冬拒绝。卫霄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卫霄慢慢起身，用低落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早点睡吧！”说完迈开脚步，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今晚，我没喝酒。”
言外之意，我很清醒。
言亿冬缓缓坐起，靠着沙发看着卫霄离开时落寞的背影，惆怅得带上痛苦面具。
第二天，言亿冬醒来，卫霄已经做好了早餐。
“醒了？过来吃饭吧！”卫霄面带微笑，跟个没事人一样。
言亿冬将信将疑坐下，吃着卫霄做好的小馄炖，犹犹豫豫半天，开口问：“你不生气了？”
卫霄摇头：“不生气，我可以等。”
昨晚回到房间，卫霄就后悔了。言亿冬现在明显还没喜欢上自己，而自己却冲动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言亿冬这么有原则的一个人自然不愿随便交付自己。
他把顺序搞错了，才会让自己落入这般尴尬的境地。言亿冬说不定还会因此而疏远他。
卫霄确定是自己做错了，他应该先赢得言亿冬的心，再求取言亿冬的人。
想明白后，卫霄改变了作战策略。一大早起来重操旧业，给言亿冬做她最爱的小馄饨。
卫霄看着言亿冬吃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地问道：“好吃吗？”
言亿冬笑着重重点了下头：“好吃。”
卫霄：“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言亿冬：“你可以教我，把我教会了，我自己做。”
卫霄：“想都不要想。这是独家秘方绝不外传。”
言亿冬皱眉：“一个馄饨配方，你至于吗？要不要这么小气？”
卫霄笑着回答：“至于。我很小气。有句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把你教会了，那我以后怎么办？”
言亿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卫霄口中说出来的。没想到大学霸也有小心眼的时候，“把我教会了，也不代表你不会了。这有什么问题？”
卫霄板起面孔，严正地说：“问题大了。别的你想学就学了。但是馄饨不行。”
言亿冬不明白：“为什么？”
卫霄拉着言亿冬的手，说：“我想给你做一辈子馄饨，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我的位置。你也不行。”
霸总式发言，让言亿冬招架不住。
这怕是吃错药了吧？
言亿冬身子后仰，本能想拉开两人距离。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卫霄，深深怀疑眼前人是个冒充者，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卫霄却面不改色，开口道：“我没开玩笑。”
言亿冬微微点头：“知道了。”
卫霄深情地盯着言亿冬的眼睛，严肃且认真地喊道：“言亿冬。”
言亿冬不解：“干嘛这么认真喊我名字？”
卫霄沉了口气，问道：“你愿意吗？”
言亿冬：“愿意什么？”
卫霄：“愿意一辈子只吃我做的馄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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