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林曦满含怒气地打断他:“你当初屠杀那么多人，那一条条的人命怎么算？”
布雷登笑了笑，不思悔改反而很得意地说:“那些人啊……都是对您不敬的人，我怎能看着他们玷污您呢？只好动手清理了。至于后来，他们围攻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什么，对神不敬？林曦奇怪，他怎么不知道，当时显示的面板上可都是“敬仰”。
布雷登阴测测地说:“他们在背后嚼舌根，直言您的不是……这种人，留在世上都是在浪费您赐予的世界。”
“……”林曦感觉这也太偏执了。大家都是“敬仰”，那肯定不会对神不敬，充其量只是偶尔吐槽一下，并不算什么。
布雷登居然都杀了……怪不得那时候人口锐减。
林曦道:“那你现在呢？现在又是做什么，把兽人族的气运和生机搞成这个样子！”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不可追溯，但现在布雷登居然没死，并且又搞事情，又在折腾兽人族。
谁知道布雷登听了林曦的质问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我是为了找到您啊。”
“第二纪元时我就彻底感觉不到您的气息了。当时我还在您设下的山洞里，我只能一点一点感觉到您消失，却无能为力；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身体，当然要找到您呀。”他嘴角上扬，“这不，找到您啦。”
林曦艰难道:“所以你抽取了兽人的生机和整个种族的气运？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影响？”
布雷登不在意地摆摆手:“比起能够找到您，这点东西算什么。”
他说的好像不是让兽人生命延续的生机，也不是让整个种族兴盛不衰的气运，而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可以随手丢弃的东西。
在布雷登发疯，林曦听他讲话的这一段时间里，林曦感觉身上的无力感正慢慢褪去。他试着抬了抬手指，发现自己的能力还能用。
虽然他知道周围肯定有设下的限制魔力的阵法，但好在他的能力并不是靠魔力维持。
不过这个“能用”也仅限于能用了。并且能用的现在看来也很受限。
因为他不知被关在哪里，完全感觉不到土地的气息，无法放置植物，也无法改变地形。就像是……
就像是被厚厚的人造墙壁隔离了起来。
他这时才明白布雷登说的“专门为你打造”的意思。
布雷登笑得温柔，但林曦看了却想作呕。他笑着说:“怎么样，这个房间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林曦冷冷道:“你倒是了解。”
布雷登笑得更温柔了:“您的事情，我当然要了解清楚。”
他双手一展，颇为自豪道:“这间屋子，墙壁厚达三十多米，并且我将他放在了地下。”他转过头痴痴地看着林曦，“您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打扰。”
这个时候林曦身上的无力感基本上已经褪去，他活动了一下站起来，冷冷道:“布雷登，你变了。”
布雷登道:“我没有变，我一直没有变。我一直仰望着您……变得是他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是他们变了啊，您没有看出来吗？变得是他们啊！他们渐渐不再信神，您在他们的信仰中逐渐消失！他们怎能这样对您！他们怎能忘记您！”
林曦深知自己的小身板不堪一击，因此在布雷登再次发疯时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小步，仿佛激怒了布雷登，他突然向林曦伸手，林曦想躲却不及兽人族的强壮矫健。布雷登紧紧抓住林曦的肩膀，狠狠将他撞在墙上。
林曦被撞的两眼发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的震了震。他疼的微微弯腰，身体不住地颤抖，想咳嗽却使不上力气。
布雷登赤红着眼问:“您看着我吗？”他面容扭曲。
林曦疼的几乎说不出话。他颤抖着手抬起来，仿佛抚掉灰尘一样拍向布雷登的手。
这轻飘飘的，仿佛像羽毛一样轻的动作，居然真的将布雷登铁箍般的手抚了下来。
林曦强忍疼痛，尽力挺直腰杆，他的神情是布雷登所熟悉的，高高在上，冷漠又慈悲，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又仿佛一切都看在眼中。
布雷登露出痴迷怀念的表情，喃喃道:“神……”
林曦面无表情道:“我看着这世间的一切，但我只守护这世间的美好。”他理了理衣服，明明是普通的人族的服饰，布雷登却看出了神袍的感觉，“而你，是我最厌恶的黑暗。”
布雷登的脸色变了又变，愤怒，绝望，狠厉，夹杂着狂热的爱慕，让他的表情疯狂可怖。
他整个人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疯狂偏执，恨不得掐死林曦；一半是爱慕敬仰，对林曦好像温柔体贴。
他脸上是扭曲的愤怒，语气却温柔得能掐出水:“您现在与我这个‘黑暗’在一起，您的光明怎么不来呢？”
他神经质地笑了声:“哦我忘了，这里是黑暗的领域，光明怎么可能进入！”
林曦淡淡道:“哦，是吗。”
他在布雷登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抬手，瞬间一头巨龙出现在这逼仄的房间里，一声龙吟传入九霄！
布埃迪猛地看向远处的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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