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邪恶想法
闻野瘪了瘪嘴，他从小到大就没考过低于70分的成绩，这会儿在虚拟世界里考了个11分，也算是圆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他低着头，一副知错反省的模样。
但刘杰浩似乎是见惯了闻野一被训就低着头的模样，他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冷眼看着闻野，冷漠地说道：“晚放学后来办公室找我。”
然后目光落在了裴楚身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不要以为考了个年级第一就可以为所欲为，裴楚晚放学也来办公室。”
闻野没搭理刘杰浩的话，他低着头一直盯着桌面，桌面上有很多划痕，如果只是扫一眼的话并不会发现什么，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划痕都有规律，再定睛一看，就会看见一串数字：716399880。
闻野趁刘杰浩低着头查看试卷，他迅速撕下一张纸，然后拿着笔写下一句话丢给裴楚。
裴楚这会儿正无聊的撑着脑袋发呆，突然掉落在课桌上的纸条让他回过神来，他看了眼闻野的背影，打开了纸团。
刚打开，裴楚就有些无奈了，闻野很明显写的有些着急了，也没管别人能不能看清。
字迹潦草，连笔混乱。
裴楚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闻野写了什么——
「你看看你桌子上有没有划痕，如果有，你就仔细看看有没有数字。」
裴楚把纸团收起来，看着自己干净到有些反光的桌子，然后很认真地拿笔在纸条上写下了他的回复，然后戳了戳闻野。
闻野接过裴楚递来的纸条，一边注意着刘杰浩的动向一边打开了纸条。
「没有哦，干净到反光呢。」
不知道是不是裴楚故意的，这个字迹实在是过端正了，一笔一划，就像闻野小时候练字时的字体一样。
跟闻野写给裴楚的纸条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闻野又看了看前桌的桌子，发现前桌的桌子也干净到反光，好像只有他的桌子有划痕。
闻野正想着要不要搞点什么事出来触发一下任务，就听见了下课铃声响起。
“今天就到这了，闻野和裴楚晚放学记得来办公室找我，班长把试卷发下去。”刘杰浩说完，收拾好东西后，直接走出了教室。
刘杰浩前脚刚踏出教室，后面的同学们就都沸腾了。
跟现实中的学校的下课状况不相上下。
这个教室单人单桌，闻野坐下后也就没那么约束，两条长腿毫不犹豫地把桌子往前踢了一点，尽量让腿伸直。
“别坐着了，先去找找其他玩家。”裴楚戳了戳闻野的背说道。
“急什么，还早。”闻野不在意地说道。
闻野现在只想瘫着不动，幻境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他跑了那么久，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微酸。
裴楚手撑着脑袋，看着闻野的侧脸，很不正经地问了一句：“闻野同学，你是来这度假的吗？”
闻野偏头，对上裴楚的目光，很认真地回答道：“对啊，属于开学前的狂欢。”
裴楚笑了一声，他偏了偏头，往闻野的桌上看去：“你桌子有问题？”
“嗯，有很多划痕，其中隐藏着一串数字。”闻野说，“716399880。”
“先记着吧，说不定有用。”裴楚说。
闻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教室里移动着，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闻野和裴楚身上，但闻野就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他们。
被人窥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班长是个女孩，她拿着剩下的两张试卷走到闻野桌边，把其中一张给了闻野，另一张给了裴楚。
闻野翻看了一下试卷，试卷上的字迹跟他现实中的字迹几乎一样，至于这些题目……完全就不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
1人的哪个部位最脆、最好吃？
2人的手比起脚的口感有什么不一样？
3人皮除了可以用来包饺子，还可以用来干什么？
4剩余的肉沫一般会保存在什么地方？
……
闻野“啧”了一声，心说：好恶心。
“你的试卷借我看看。”闻野对裴楚说，然后把自己的试卷往裴楚桌子上一拍，“我们换着看。”
裴楚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试卷给了闻野，然后拿起了闻野的试卷，边看边笑。
如果把裴楚的试卷和闻野的试卷放一起，那又会是个鲜明的对比了，一个全是红勾勾，一个全是红叉叉。
看完了裴楚的试卷后，闻野连续“啧”了好几声，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年级第一啊，好厉害。”
“你也是年级第一啊，虽然是个倒数的。”裴楚淡定地回了一句，“刚好我俩占了一头和一尾。”
闻野：“……”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算了，去找其他玩家吧。”闻野说，站起身就出了教室。
“等我一下。”裴楚笑着跟在身后。
下了课的走道很混乱，闻野往路过的人的右手腕都瞄了一眼，寻找着这个副本的队友。
与此同时，最前面的班级后门里滚出来了一个人。
闻野和裴楚对视一眼，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许多人都被这个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不一会儿就围满了人，闻野和裴楚废了老大劲才挤到前面。
从后门里滚出来的是个男人，看面容大概是在四五十岁左右的样子，闻野看见男人的手腕显示着——玩家010徐平，积分5。
而站在后门的四个人，神情冷漠地看着地上都徐平，甚至带着些鄙夷。
两女两男，都是玩家。
而其中个子最高的男玩家，是闻野最开始想组队的那个，至于另外三个，除了那个年龄有些小的男玩家，那两个女玩家闻野当时看见她俩也是站在个子高的男玩家那一队的。
“他们几个都是玩家。”裴楚说。
“嗯。”闻野点了点头，“那个个子最高的，我一开始就想跟他组队来着。”
“……”
裴楚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那个男玩家，却发现那个男玩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闻野。
“……”
“换个位置。”裴楚绕到了闻野的另一边，刚好挡住了那个男玩家的目光。
当裴楚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男玩家已经把目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徐平身上。
徐平躺在地上捂着肚子，面露难色，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周围站了这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却没有人来扶一下。
“我们过去那边。”闻野拉着裴楚走向了玩家那一边。
那几个玩家也注意到了闻野和裴楚，他们没有太大表情的变化，只是多看了几眼。
“你认识那个人吗？”裴楚问。
闻野回答道：“不认识。”
裴楚更加烦躁了，他又继续问：“那你为什么想跟他组队？”
闻野并没有感觉到身后人的烦躁与失落，于是说出了最诚实的回复：“就是感觉跟着他可能活着的概率更大一些而已。”
裴楚想说跟着他活着的概率也不小，但又想到上个副本频频翻车的情况，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玩家004柏妍。”个子高点的女生开口道，“剩下的这三位，依次是005柏情，001傅听，010冉陈。地上那个叫徐平。”
听见“001傅听”的时候闻野有些惊讶，001应该是这个系统的第一个版本，也就是说傅听是最初的那一批玩家。
而柏妍和柏情，也属于资深玩家了。
闻野突然有些好奇了，所谓的老玩家到底是无法通关出去，还是说这个系统根本就没有尽头，不存在“通关就能出去”这一说法。
闻野收回思绪，他也做了个自我介绍：“玩家010闻野，我身边的这位——”
“裴楚。”裴楚打断了闻野的话。
“我知道你们。”柏情说，然后调皮地眨了一下眼，“让系统发出警告的两个危险玩家。”
闻野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副本里的玩家不多，就我们七个。”柏妍说。
“哦，那他怎么回事？”闻野指了一下地上的徐平。
“自作孽不可活。”傅听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闻野看向傅听，傅听右手手腕带着黑色的手袖，根本看不见他的玩家基础信息，整个人就给人一种“神秘感”。
还有柏妍的手腕，她也带着手袖，将整个右手都遮住了，一样看不到玩家信息。
“这个副本的难度系数增高了许多，做任何事都需要小心。”柏妍说。
“什么叫‘增高了许多’？”闻野问。
难道副本的难度系数还不是固定的？
“每个副本的剧情都是一样的，但难度系数不一样，不一样的系度其中也就更多的弯弯绕绕了。”柏妍说，“七位玩家，三红两紫，你还指望系统给你低系数吗？”
“这倒是不太指望了。”闻野说。
“所以徐平做了什么事？”裴楚一句话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傅听简单地讲述了一遍闻野两人还没来这边时的情况——
所有玩家进这个副本后都是处在幻境之中的，有的人会进入一个单独幻境，有的人则会进入一个多人幻境。
徐平就跟傅听一个幻境。
徐平仗着自己的危险系数达到了70，属于紫标就有些飘，面对红标的傅听也还是不屑。
面对幻境中不痛不痒的攻击，徐平不反不躲，任由对方肆意横行。
相反，傅听一直躲着那些攻击，这才避免了徐平现在在地上打滚的现状。
“所以是什么样的攻击？”闻野好奇地问。
“一群小孩拿着水枪喷水。”傅听说。
“……”
闻野看着地上的徐平，心里想着他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徐平。
同情或是鄙夷，好像都不是很合适。
“要上课了！”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原本喧闹的走道更加喧闹了，然后在下一秒恢复了平静，那些在走道里玩耍的学生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班里。
除了闻野他们。
地上的徐平也停止了打滚，他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位置上坐下，期间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看闻野他们。
不像玩家，倒像那些npc。
闻野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看见徐平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他们，话语里带了几分警告：“上课认真听讲，不要分神，不然是会收到惩罚的！”
上个副本的规则是天亮之前不能睁眼，那这个副本都规则应该就是下课之前不能分神。
否则就会收到系统发布的惩罚。
上课不要开小差么？
不作死就不会死，但不作死就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死。
一个有些邪恶的想法在闻野心中升起，他往裴楚身边靠了靠，小声地说道：“裴楚，我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什么？”
闻野眨了眨眼说道：“我打算违反一下这个副本的规则，你负责保护我一下，以免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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