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福满楼 > 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什么时候开张?”

        次日天微明,月朗倚在门边望着檐下挂着的辣椒串成的灯笼问道。

        楚南星提着一杆□□自对面屋顶落下,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今年约莫开不成了,”

        月朗惊道,“你不开张我的工钱怎么办?”

        楚南星收了□□上了石阶,“家里这么多碗还不够你的工钱?”说着一脚跨进门,“你若是觉得洗碗不够你的工钱,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接过去吧,保证你赚个盆满钵满,”

        月朗翻了个白眼,捡起地上的长剑跟着进了屋,“你若是信得过我呢,那你就撒手不管,反正我命硬,肯定比你活得长久,”

        楚南星扯过扔在桌上的外裳,“是啊,你肯定比我命长,常言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海水枯了你都还在,”

        月朗不甘示弱接话道,“就你这副皮相,一看就是纸薄的命,等你死了我就掘你坟,拿你骨头做骨笛,日日夜夜吹,让你死了也不安宁,”

        楚南星站在门帘下回头看着月朗,“薄命就薄命,好歹我是个人啊,”随后笑着一字一顿说道,“千、年、的、小、王、八,”

        “啊!今日我定要砍死你这厮,”月朗恼羞成怒提剑就要砍。

        楚南星一个闪身躲过,摇头晃脑继续挑衅,“打不着,打不着,气的王八干摇头,”

        月朗收了剑扑打上去,嘴里咬牙切齿的说着,“老子要活那么久一定掘了你子子孙孙的坟,”

        楚南星接住月朗横过来的手臂。俩人登时如街头巷尾里幼稚小儿一般缠斗在一起,你扯住我的头发,我揪住你的耳朵,毫无技术可言,却又纷纷疼的龇牙咧嘴。

        “你松手!!”

        “你先松!!”

        手上的功夫不得胜,俩人便开始动起脚来,一来一往间穿过帘子进了后院。一时间俩人打得难舍难分,突觉有人正在凝望着他们,随即停下齐齐扭头看去。

        商陆与念生坐在石桌旁,一大一小两双黑白的眸子正悠悠的看着他们。

        俩人忙不迭的松开对方,讪讪笑着朝一大一小齐声道,“早上好啊,”说完俩人一人摸了摸鼻子,一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并不干燥的嘴唇。

        “嗯,早啊,”商陆将剥好的鸡蛋放到念生手里悠悠回道。

        念生拿着鸡蛋冲着二人笑的可爱,算是同他们打招呼了。

        “念生,鸡蛋香不香,”楚南星走到念生身边坐下问道。

        念生将咬了一口的鸡蛋递到楚南星嘴边。楚南星就势张嘴小小的咬了一口,“这可是赵大嫂特意拿过来给你补养身子的,”转头又冲着另外说道,“赵家那俩小子似虎如龙的个头不大气力可不小呢,赵大嫂养家好手啊,”

        商陆剥着手里鸡蛋赞同的点点头,“你去学学,争取把我们念生也养的似虎如龙的,”

        月朗抓了一把生花生剥了几颗放在念生面前的小碟子上,调趣道,“要我说,学什么都不如娶一媳妇稳妥,当时候保证把念生养的白白胖胖的,”回头指着碟子里的花生粒对念生说道,“就跟这花生似的,从里到外都是圆乎乎的,”

        念生瞅了眼碟子的花生又抬头瞅了眼月朗,小脸露出了一丝丝的嫌弃,显然他是不愿意像一颗花生的。

        男人养孩子,即使孩子胖的走不道儿了也会认为这是健康的一种表现,也固执的认为孩子只要胖胖的就是身体好。可孩子却不想成为一个胖胖的孩子,所以念生毅然的拒绝了第三颗鸡蛋以及月朗手里冒着肉香的包子。

        楚南星递米粥的手停住了,看着念生问道,“不吃了?”

        念生点点头。

        “这点就饱了?”商陆不信的探身摸了摸念生的肚子,摸到鼓鼓肚腹时方才坐回来,尤不满足的道,“这吃的太少了,小孩得多吃才能长的快,”

        虽不知他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言论,但很明显其他俩人是信的。

        楚南星三口两口解决掉米粥,“柳河街的金桂开了,晚些时候我去赵大嫂哪儿讨些糖桂花,”

        月朗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的反问,“你不会自己做,”

        楚南星接过商陆递来的鸡蛋,理直气壮的回道,“不会,”

        月朗,“不会你说什么呢,”

        楚南星,“就你嘴上说,你怎么不去呢?”

        “我可是赵大嫂明令禁止进入的厨房的危险人物,”月朗说起这他语气不禁带了小小的骄傲。

        为了防止俩人再次斗嘴,商陆赶眼疾手快的一人嘴里塞了一个包子,“糖桂花我会熬,”

        楚南星、月朗震惊的看着商陆,异口同声道,“你还会这个?”

        商陆被这两道炙热的视线看的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啊,这,幼时我娘经常做糖桂花,试试总是能做出来的,”

        听后月朗一手搭在商陆的肩上,鼓励道,“商哥,我相信你,加油,”

        商陆斜了他一眼,剥颗鸡蛋递给楚南星。鸡蛋他一气儿煮了十来颗,每人不吃个两三颗,这鸡蛋铁定要剩下了。赵大嫂送一筐的鸡蛋来,楚南星拿了一半给三钱,叮嘱他每天早上煮一两个给舒颜吃,就舒颜那麻杆似的身体再不补一补,一阵小风都能给刮跑了。

        金桂在柳河街开的正盛,如夏日夜空里的繁星,挨挨挤挤绽满枝头,袅袅馨香顺着月杏河乘着纤风盈满整个杏枝里。青石街道上来来往往推着车收取春日种下硕果的人,车轮压在石板上的声音绵延不绝,从街头响到街尾,最后隐没在谁的门前。

        午后几人齐聚在福满楼后门处巷子里懒懒的晒着太阳。杏枝里四面环山,虽刚进入秋季,清风吹来也会令人不禁打个凉颤,好在这几日阳光甚好,无所事事的几人齐齐的挤坐在后门,两个小孩特得杏枝里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动物喜欢,于是几人便坐在后门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孩子。

        “念生这腿今后会不会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啊,”月朗背靠后门栽种的柿子树上,看着在巷子口和舒颜一起逗猫玩的念生问道,行动间很明显左脚稍显的吃力一些。

        “孩子还小,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商陆同楚南星坐在后门的门槛上回道。

        一旁依墙的三钱插话道,“再说不还有我在,定能让念生健健康康的长大,”

        楚南星忙问,“念生的喉咙还能恢复吗?”

        三钱沉吟了会,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会想办法的,你们放心好了,”

        此时微风习习,阳光不燥。几人坐在后门处话说平常。

        看着不远处与几只猫儿玩玩耍的俩人,月朗不满道,“这些猫儿的心儿是不是过于偏了,往日里我走近一点,它们就张扬舞爪要与我一较高低的,怎么一遇见他们就这么温顺呢,”

        几人轻笑,不置可否。毕竟这些猫儿平日里对他们也没有另眼相待过。

        “大抵是你素日里言行有失吧,”商陆从门后的篮子里抓了一把枣递了过去。

        月朗接了枣子,反驳,“商哥你这话太片面,平日里我对这些个猫大爷哪一个不是和颜悦色、恭恭敬敬的,就差给它们供起来了,”

        楚南星冷哼一声,在一旁凉凉的说道,“哦,我瞧你往日那副模样,恨不得一口一个猫儿呢,今儿说起来,原来竟是我误会了,”

        月朗拍了拍商陆,“商哥你让一让,”说完愤愤的将手里的枣核朝楚南星扔了过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月朗你这有失君子风范,”楚南星身子一缩,坐在旁边的商陆俨然成了替罪的羔羊,那颗枣核不偏不倚正中额头。

        “哼,我不是君子,那你就是缩头王八,”月朗道。

        楚南星捡起商陆脚边的枣核朝月朗扔了回去,“蓄意殴打老板扣你一个月工钱,”

        月朗手一张将枣核接住,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快到了吧她们,”

        楚南星从门后摸了一个篮子出来,从里抓了一把松子,一人分了一把,“应该还有几天,”

        前几天楚南星收到一封家信,信上提及家中小妹已启程来往中州。

        商陆问,“要去接吗?”

        楚南星剥了一颗松子放在手心,“不必了,她们不来杏枝里,”

        三钱疑问,“那她们去哪里?”

        楚南星,“双凤城,她们直接去双凤城,”

        关于为何去百凤城而不直接来杏枝里几人没在多问,有些事情并不是问了就能知道的。知道能知道,听能听到,旁的事少打听。

        三钱一边剥松子一边打量着身上的衣裳,“哎,不得不说,别看咱这儿依山旁水与世隔绝的,这衣裳的料子还挺好,”

        前些日子楚南星在布庄定做的衣裳送来了,三钱今日身上穿的是一件青绿两色交杂宽袖的衣裳,水面似的料子在阳光下好似在发光一般。

        巷子口不知是谁种了一棵树,翠绿的枝叶茂密的如盖,阳光穿过枝叶投下一地的碎影,树下有两个孩子、三两只花白的猫咪。

        楚南星眯着眼望着树下,过了好一会才回道,“那布庄走的货多是从外地运回来的,选用的料子都是上乘。后山还有一处纺织坊,像你身上这料子就是从那处织染出来的,”

        三钱稀罕似的摸了又摸身上的衣裳,“不得说,这料子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也算是咱杏枝里独有的一绝了,”

        楚南星收回目光扭头瞥了眼坐在门槛上闭着眼仰着头的商陆,“这料子少有,要是可以多产拿到外面去卖,一匹至少得千钱呢,”

        商陆这时睁开眼看了眼三钱身上的衣裳,“这料子只在杏枝里贩卖,也只卖给杏枝里的人,”

        三钱讶然,“哟!么稀有呢,那我今晚回去就脱下来,免得赶路坏了衣裳都不知道上哪儿买去,”

        楚南星一惊,“医师要走了?”

        三钱点点头,“有人传信请我去治病,明日就走…………”

        “哟哟哟!”

        俩人的对话被月朗突然的惊呼打断了,三人扭头看去。念生不知怎么地坐在了地上。

        月朗摇头感叹,“这下摔的可真瓷实,”语气里全无半点心疼的意思,倒像是在看戏。

        念生坐在地上回过头看着他们,舒颜在一旁想扶又不敢扶。

        “来,起来,站起来,”楚南星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向上抬了抬,示意念生自己站起来。

        念生双手撑着地,屁股撅的老高,最后在舒颜似有似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三钱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色的锦囊递给商陆,“清韵这段时间的药我已经配置好了,念生的话养养就行了,细的等我回来再弄。你不是说念生这几天总是做噩梦,这小包儿里装的安神静息的药,将这药包挂在床头保证他一夜无梦,”

        楚南星从商陆手里接过药包,“多谢医师,”

        三钱甩了甩袖子,“治病救人本就是医师之责,不必言谢,”

        “呐,”商陆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匕首递给三钱,“早去早回,”

        那是一把银铜色弯翘匕首,刀鞘上刻着层层叠叠繁冗的图纹,刀鞘的尖端上嵌着一粒红色的宝石,楚南星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转向别处。

        “嗯?”目光回转,一把黑色匕首出现眼前,扭头疑惑的看向商陆,“你也要走?”

        商陆没看他,目光直直的盯着巷口,“去去便回,不会耽搁太久,”

        楚南星不解,“那你送我匕首做什么?”

        商陆扭过头盯着楚南星,抿嘴浅笑,金色的阳光跃上眉梢如同桃花上的朝露水落进清湖里,浅浅一滴却能激荡起层层涟漪,楚南星一时怔住了,愣愣的接过匕首。

        耳里忽地传来商陆的声音,“今日阳光甚好,恰似春暖回朝,心随之而动,”

        楚南星听不懂商陆这句话里的七拐八拐,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商陆此时的心情很愉悦,像是一只晒足太阳餍足的猫儿。

        楚南星低头去看手中的匕首,这把匕首通体乌黑,像蛇鳞一般的花纹缠绕在整个刀鞘上,样式有些古朴老旧,但拔出刀刃时闪出的寒光。楚南星挺喜欢这把匕首的,拿在手中反复把玩摩擦上面的花纹,“这匕首有名字吗?”

        商陆似在斟酌什么,犹豫了会才小声的回道,“生息,”

        “生息?”楚南星重复道。

        商陆点头,“生生不息的生息,”

        楚南星看着手中的匕首,“这名字好古怪。不过这匕首倒是个好的,合我眼缘,”

        商陆,“合你眼缘便好,这东西只有合眼缘了才能觉出它的好,”

        楚南星点头,“这倒是…………”

        “喵!!!”

        一声凄烈的猫叫声打破了这午后的宁静。

        几人朝发出声源的方向看去。

        月朗不知何处蹿到巷口去了,此时一手抱着念生另只手里拎着一只花白圆滚滚的猫,左右脚上个扒着几只小猫,手上那只花猫正挥舞着爪子试图从月朗手里挣脱出去。

        楚南星大喊,“舒月朗,你有病吧!!”

        月朗拎着花猫拖着脚上几只小猫一起走过来,“我就想抱一下,这家伙上来就给爪子,这能忍?”

        商陆不禁问道,“你的毕恭毕敬是用手拎的?”

        “呜!!”

        花猫挣扎着翻身将四肢缠绕上了月朗的手臂上,呲着牙竖着毛,大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我活的架势。

        楚南星赶紧将念生接了过来,免得被这场战斗牵连。

        “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月朗发出了同样凄烈的叫声。花猫一口咬在月朗结实的小臂上。

        三钱牵着舒颜摇头悠悠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以月朗不肯吃亏的个性,花猫的这一口必然是要还回去的。他一边掰扯花猫缠绕在手臂上的四肢一边恶狠狠的威胁道,“小畜生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剥了你的皮给我家孩子做围脖,”

        念生揽着楚南星的脖子撇着嘴摇头,意思就是他不要这样的围脖。

        楚南星不想再多看一眼这场闹剧抱着念生进屋去了,他一走其他几人也跟着进去了,留月朗一人与花猫孤军勇斗。

        太阳逐渐西沉,天边的云被晕染成橘橙色,此时的风吹过有些凉意。商陆换了一身衣裳,这身衣裳是之前楚南星去布庄做的那身。他挑了黑色那一件穿上,肩上的包裹里装着另一件。侧头看着肩膀上用金色丝线绣的流云图,嘴角噙着笑,踏着落日余晖离开了杏枝里,此番路程定是归心似箭。

        商陆是在天未沉入黑暗时离开的,而三钱则是在月上中悬同楚南星众人告别离开,背着方方正正似背篓一般的药箱子纵马而去。

        楚南星试图将舒颜留在杏枝里,被舒颜婉言谢绝了,他说他想着陪着师父多学一些治病救人的本事,如此,楚南星也不好在多留。

        本热闹的福满楼突然静了,月朗半个身子瘫在桌上,“怎么我一回来,大家都走了呢,无趣,无趣的很啊,”一边说着一边剥着瓜子,剥下来的瓜子仁喂进了念生嘴里。

        楚南星站在柜台后拿着算盘不知在拨算什么,“明日我也要走,”

        月朗翻身坐起,“去哪儿?”

        楚南星从柜台下拿出一张红布将柜台上的金蟾蜍盖上,“进城,你要一起吗?”

        月朗半分犹豫都没有,将手里已经剥好的一把瓜子仁全喂进念生嘴里,“那自然是要的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楚南星抬眼瞅了眼,“怎地怕我昧了你的工钱,”

        月朗挑眉,“那不然嘞,”随后又问道,“话说你家里来人是要干什么呢,总不能是平白无故的跑来赏景的吧,”

        楚南星哗啦一声将算盘归零,随后手指不停的又开始上下翻弄珠子,“不知道,等见了她们就知道了,”

        月朗低头看了一眼,“念生也带去?”

        一旁专心看图画的念生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茫茫然的看着月朗。

        “大人讲话小孩少打听,看你书去,”月朗对念生道。

        念生心有不甘的将头偏了回去,眼睛看着话本耳朵却悄悄竖着。

        楚南星点头,“那自然是要带去的,总得去见见家里的两位姐姐不是,免得今后相见不相识,多尴尬,”

        月朗点想了一想,“也是,毕竟是要上你家族谱的孩子,”

        楚南星停了拨弄的手指,抬头看向月朗,调笑的问道,“要不我在族谱上给你也匀个位置,位置就排在我后边,”

        “去死吧你!”月朗抓起桌上的瓜子皮朝楚南星扔过去,“你家是金山还是银山啊,我非得上你家族谱,”

        楚南星一挥手扫落了扔过来的瓜子皮,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家姓氏好啊,”

        月朗冷哼一声,“怎么我家姓氏就低贱了?”

        楚南星,“哎,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往后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狗腿都给你打断,”

        月朗白了眼楚南星,又开始剥起瓜子,“哎呦,我谢谢你挂记。你家高门高户,我们家小门小户,不相当,不相当,”

        楚南星,“什么相当不相当的,谁家挑奴仆还看门户的啊,”

        月朗,“…………”话不投机半句多,君子动手绝不动口。

        月朗抓起一把瓜子扔过了去,“我是你爷爷我!!”

        楚南星袖子转了半圈,接住瓜子原样又扔了回去,“我爷爷早就死了,”

        月朗再次语结,抿着嘴恨恨的瞪了楚南星一会,最后冲楚南星抱拳,示意自己认输了。

        楚南星笑着伸手虚空拍了两下,示意接受了,问道“还无趣吗?”

        月朗不言,对于刚刚的战败犹愤愤不平,在暖黄的烛光下呲起了白亮的牙齿,示意往后再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胜过楚南星一次,百年都不能算晚!


  (https://www.biqukk.cc/49051_49051020/2194401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