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十八分的数学试卷
进了教室，班上的同学已经在早读，还好老师还没来。
顾初燕气喘吁吁在位置上坐下，拿出历史书，早读。
半个小时的早读过去。
下课，只见一个扎着马尾，额头卷着空气刘海，两鬓有一缕发丝垂着，面容清秀可爱的脑袋凑了过来。
前桌同学，张媛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樱桃小嘴轻起，调侃的问:“你家那位帅哥昨晚跟你一起睡的？”
顾初燕脸爆红，娇喋道:“胡说什么，他睡客房！”
顾初燕家的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房间是父母一间她一间，还有一间是留着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来时住，当做客房，现在给林弧炀住了。
“帅哥的微信朋友圈是什么样的？快给我看看！”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一个想探究的人的朋友圈。
顾初燕打开林弧炀的朋友圈给张媛看。
“呐，什么都没有。”
张媛有点失望。
“我跟你说，他是那种高冷类型的男生，不会臭美自拍的，你等我哪天有机会，多拍几张给你欣赏！”
这话一说，顾初燕就想起昨晚自己错发了一条消息给林弧炀，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她拿着手机在林弧炀面前，不管做什么都有偷拍的嫌疑吧？
不行！不行！
不要做这么猥·琐的事情，起码偷偷做，不要让林弧炀发现。
短时间内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来日方长。
可以花痴，但是要保持形象！
高三老师都不讲课文了，都是讲试卷，学生们每天都在题海里畅游。
顾初燕成绩不好，理科不敢恭维，选了文科，但文科也要考数学，她最怕数学了。
面对刚发下来的二十八分数学试卷，她感觉头都大了。
英语能勉强及格，其他科目靠背，数学就是硬攻都没有一次能及格过。
顾初燕一头趴在试卷上，张媛看了她二十八分的分数。
“啧啧”两声。
“你完了。”
顾初燕快哭了，“我完了。”
她早上还答应老妈，不考倒数。
“别灰心，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我有时间就辅导辅导你，起码能上五十分吧。”
张媛安慰道。
顾初燕抬头，伸手抓住张媛的手，紧紧握着，“你一定要救救我！！”
张媛无奈点头，“好好好。”
顾初燕面临期末，也认真起来，写题听讲都不敢分心，但成绩还是不太理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初燕思索。
她绝不承认是自己笨！
哪有人自我人身攻击。
肯定是方法不对！
顾初燕在班级里是吊车尾，老师讲的内容，她能听进去，但是听不懂。
她老是觉得老师讲的太快太深奥，导致自己听不懂。
可是其他同学成绩都过百，只有寥寥几个不及格，但好歹他们都在及格线徘徊，她连及格线的尾气都闻不到。
该怎么样提升数学成绩呢？
好烦啊！
下午放学回家，家里空荡荡，没人？
“妈！”
“……”
屋子安静的没有回应，想起早上老妈说带林弧炀去医院，应该是去看心理医生吧。
顾初燕去厨房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喝了几口，剩半杯放在冰箱冻着，等下次再喝。
回房间把门关上，顾初燕拿出数学试卷，照着参考答案一步一步的解题。
“pab⊥平面abcd…………”
“然后……”
“答案，该球半径＝3”
顾初燕凌乱，为什么等于3？
π_π
从头到尾再捋一遍。
“……”
“答案=3”
“……”
为什么等于3，为什么！
顾初燕不信邪，觉得是参考答案有问题，拿起手机，下载一个解析题目的软件，扫一扫。
答案一长篇，往下划看到最后的答案，仅仅是这一眼看下去，顾初燕觉得心头被什么堵住一样，闷得她十分难受。
答案真的等于3！
“啊——！”
顾初燕烦躁大叫一声，把手中的笔一摔，眼睛瞬间酸涩红了。
她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砰！”房间门突然被暴力打开。
门是关着，没上锁。
顾初燕吓一跳，转头看去，林弧炀正站在门口。
“你，你干什么！”
顾初燕结巴的问。
“你叫什么？”
林弧炀反问。
他似乎是急匆匆跑过来的，光着脚没穿拖鞋。
顾初燕捂着试卷，“没什么……”
林弧炀向她走去，顾初燕急道:“你进来干什么呀！”
别过来啊！
林弧炀走到她面前，伸手夺过被顾初燕捂住的试卷。
二十八分。
“……”
“我这是发挥失常，其实我真实水平不是这样的……”
顾初燕底气不足解释说。
林弧炀翻看试卷，薄唇轻起，“平常考十几分。”
顾初燕“……”
肯定是老妈跟他说的！
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她不要面子的吗？
林弧炀把试卷放到桌子上，顾初燕的书桌大概七十五厘米，他半靠半坐的倚上去，长腿还沾地拖着。
他修长纤瘦的手指点着试卷的第一题，“把你会的说一下，我教你。”
顾初燕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赶紧低下头，红着脸说:“我都不会。”
“……”
“怎么考的二十八分？”
“蒙的，全靠运气！”
“……”
林弧炀从基础开始讲，顾初燕拿着公式合集，一步步的跟着林弧炀的思路代入。
“哦！原来如此！”
顾初燕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心中的郁闷烦躁消散不见，她暗叹。
我的小心脏终于又活过来了！
在林弧炀磁性低沉却又清亮的声音引导下，顾初燕突破一道道难题。
之前觉得难如天书的题目，竟然这么简单！
不知过了多久，做了许多道题，顾初燕已经忘了面对林弧炀的害羞，一心扑在知识的海洋里。
林弧炀也沉浸在教书的气氛中。
他原本以为自己很难接受阿姨交代的这个任务，面对一个小女生，他应该很排斥，但现在看来，感觉还可以。
大门开了，两人太过专注没有听到声音。
顾妈妈急匆匆赶回来，却见女儿房间大门敞开，她往里一看，这副画面让她差点落泪。
女儿正认真听教，碰到不懂的地方还会请教！
她做梦都不敢想象！
“哎呦，你怎么也不让哥哥坐着，站着多累啊！”
身后传来老妈的声音，顾初燕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林弧炀。
“……”
糊涂啊糊涂！
居然让老妈看到这个场景，又要被骂不懂事了。
顾妈妈雷厉风行，很快就搬了一张椅子进来。
“炀炀快坐。”
“你们继续，我先去做饭了。”
把林弧炀按在椅子上，顾妈妈就去厨房做饭。
顾初燕和林弧炀对视一样。
随后两人又移开视线。
靠的太近了！
椅子挨着椅子，人挨着人。
老妈，你是故意的吗？
这样我怎么能静得下心学习！
顾初燕觉得自己呼吸有点急促，脸热热的。
林弧炀指着一道图形题，“这里要用……”
顾初燕听着林弧炀说话，脑中却无法像之前那样理解他的意思，只觉得他的话听得清楚，进入脑中却模糊不清。
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说话怎么有股好闻的味道？
难道是……
男人味？
顾初燕赶紧摇摇头，把自己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怎么了？”
林弧炀看她不太对劲儿，问。
“啊？没，没什么，不太懂。”
“哪里不懂？”
“都不懂。”
“……”
顾初燕基础不好，一道题中间有一点不懂，她就没有办法自己捡起来，林弧炀只好从头再给她讲一遍。
顾初燕理解的慢，稍微难一点的题，有时候要讲几次，一面试卷讲完，林弧炀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了。
顾初燕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刚好在这时，传来顾妈妈的声音，“吃饭了！”
这么晚了，顾初燕早就饿了，她“腾”一下，急遽站起来，没想到林弧炀也同时起了身，顾初燕转头就撞上了他。
“唔——”
顾初燕身体不稳向后倒，林弧炀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臂，往前一拽，顾初燕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还不等脑子有反应，身体更快速，她连忙推开林弧炀。
林弧炀呆站了一会儿，抬腿往外走。
“吃饭。”
顾初燕这才回过神，慢慢吞吞也走出去。
林弧炀一连喝了两杯水，顾妈妈抱怨道:“哥哥给你讲题，你也不知道给人家倒杯水喝！”
顾初燕“……”
对不起！
是我疏忽了！
我有罪！
晚上洗完澡，顾初燕躺在床上玩手机。
忽然想到什么，打开百度，搜索:忧郁症
弹框出来的消息，顾初燕仔细看了之后，心中震惊不敢置信。
林弧炀看起来也不像忧郁不幸福的样子，就像一个高冷的男生，相处起来感觉还蛮正常的。
顾初燕转念又想，或许林弧炀太早患上忧郁症，现在已经麻木了，表现的也不那么明显。
顾初燕叹了一口气。
忽然开始担心起他了。
心中好奇，他经历过那些事，到底是用什么心态走过来的，她无法想象。
她活了十八年了，一辈子除了成绩就没感受过什么压力，爸疼妈爱，跟林弧炀比起，自己简直是太幸福了。
想到爸爸，她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给远在非洲的父亲打电话了，无奈今晚已经太晚了，时差7个小时，那边也才清晨。
打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通。
顾初燕的父亲是个摄影师，前段时间受单位安排去非洲拍摄纪录片，家里的母女俩都很担心，都劝他不要去，无奈顾爸爸是个摄影发烧友，非去不可。
非洲治安不好，通信差，国内打电话很少有机会能打得通，只有非洲的顾爸爸打电话回来，家里人才能知道他的情况。
有一次顾初燕正在上课，桌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她想偷偷挂掉来电，一看是爸爸打来的电话，硬着头皮说去上厕所，在厕所接通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
回去老师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顾初燕只能说:“拉肚子。”
老师明显不太相信。
顾初燕真诚道:“拉到我屁股都痛了，腿也是蹲的发麻，实在难受才去了那么久。”
老师“……”
同班同学“……”
顾初燕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回座位坐好。
在床上打滚一翻身，顾初燕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明天还要跟一大堆试卷作斗争，睡眠一定要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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