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谈话

“玲，有结果了？”接到美作玲电话的时候，道明寺司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听到铃声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放手机的脚桌旁，身上的黑色浴袍带子都还没来得及系牢。

        “司，这次是我自大了。”电话那头的美作玲苦笑一声。

        “什么情况？”没有想到连美作玲也折戬，道明寺司洗完澡正放松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放下手中的毛巾，不顾还在滴水的头发，就准备换衣服出门。“半小时，老地方见。”

        说完便把电话挂断。

        “司？”靠坐在沙发上，美作玲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有些头疼。今天为了查那块车牌，几乎翻遍了整个东京，刚刚才回家，难得不准备出去泡吧把妹。

        但是好友这么着急，他也没办法看着不管。虽然已经很疲惫，美作玲还是站起身，将一旁桌上水杯的茶水饮尽，拿起刚脱下的外套，往外走去。

        等美作玲匆匆赶到三楼包房时，道明寺司的香烟刚抽一半。

        “司，这是什么时候学的？”看着淡淡烟雾的升起，美作玲的表情有些严肃。

        他们相识十多年，以彼此的了解，美作玲怎么也无法将道明寺司跟这些放在一起。起码是现在的他。哪怕他平常性格多么嚣张暴躁，但不得不承认，司也是他们四人中最单纯直接的那个。

        所以突然看到一向洁身自好的司现在的样子，美作玲觉得自己很不适应。

        这段时间司的改变，他们几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只是还没等到合适的时机。

        “玲。”道明寺司将快要燃尽的香烟按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对于美作玲的话不可置否。

        美作玲坐到了他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这两天她不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只觉得心痛，头痛，哪里都痛。”道明寺司的神情有些飘忽，目光落在房间的角落，平淡的语气却让美作玲头发麻，低头一看手臂，已经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这句话从总二郎或者类嘴里说出来，他都不至于这么大反应。此刻，坐在这里的美作玲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是他的梦。他会不会太困在路上睡着了，于是做了这个奇怪扭曲的梦？

        偷偷用手掐了下大腿，美作玲的表情一瞬间因为疼痛扭曲。

        “司，你是不是累了？”对于道明寺司莫名其妙的话，美作玲不明所以。看着好友疲惫至极的脸色，忍不住关心。

        “不，玲，你不明白。”道明寺司摇头，又点起一根香烟。呼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道明寺司猛吸了一口香烟，面对着好友，接着说。“梦里的我，现在这个时间还在跟牧野爱情追逐，类被藤堂静在法国抛弃，开始放逐自我。”

        似乎是说着很普通的事情，道明寺司突然笑了下。对上美作玲震动不已的瞳孔，继续说道。

        “总二郎和你倒是跟以前一样，一期一会，有家室的熟女。”

        “司”美作玲喊着他的名字，却发觉自己的喉咙发干，竟无法说出第二个字。

        如果是生病以前的那个道明寺司，那么现在他说的，美作玲几乎可以断定，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发生。

        司与牧野杉菜不久前的纠缠情形，他还历历在目。

        藤堂静与类多年若即若离的暧昧，他也看在眼里。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将刚刚司说的话回想一遍，他依旧想不通。

        看着眼前面孔如以往熟悉的人，美作玲此刻感觉到了陌生。

        “经历过梦里的一切，如此真实。以致刚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空虚。”指尖的香烟已经燃尽，道明寺司却没有反应，也没有去关注一旁美作玲的表情。

        “梦里也有林安？”在道明寺司说了这么多后，美作玲一直安静的听着，突然发现他漏了关键人物。

        “当然。”道明寺司点头，将烟蒂放进烟灰缸。

        “那在梦里，她在做什么？”美作玲继续问道。

        “梦里，她喜欢了一个人并且在一起了，只是最后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因为美作玲的问题，道明寺司回想起记忆里的场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和谁？”对于这个剧情，美作玲被引起了好奇心。

        “”道明寺司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美作玲却从他的表情里确定了一件事。

        梦里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他自己。

        整个包房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司，虽然对你刚刚说的那些，我还没能完全接受。”美作玲勾起一抹笑意，如往常一般，缓缓开口。“但是，无论如何，道明寺司和美作玲，从前是，以后也会一直是朋友。”

        所以，梦里的你与醒来的你不同又如何？只要你是道明寺司，就足够了。

        想通这件事不过只花了几分钟，美作玲的的神情终于真正放松了下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香烟把玩，轻笑。“对于blackstone，我更喜欢sevenstars。”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动作熟练的点燃一根。

        “玲，那个车牌连你也找不到吗？”道明寺司走到吧台，倒了杯酒，终于问起了车牌的事。

        “整个东京，没有任何消息。”谈起这件事，美作玲揉了揉额角，仰头吐出一个烟圈，“其他地区司有找过吗？”

        “明天前，其他地区会有结果。”道明寺司的眼神一暗，握着酒杯的手青筋乍现，声音带着沙哑的回答。

        “除了车牌，还有没有其他线索？”美作玲对于这个结果无法接受，十分想要通过其他线索来挽回几分颜面。

        道明寺司闻言，开始仔细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半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伞”猛地睁开眼，道明寺司放下酒杯，从外套里拿出一方手帕和签字笔，快速勾勾画画，十几秒后，拿着画好的手帕大步走近美作玲，目光直直定在他脸上，呼吸带着浅浅酒气。“玲，你知道这个标记是哪家的吗？”

        “这是”美作玲努力辨认着手帕上的标志，研究好一会，还是没有头绪。“总二郎应该最熟悉这些。”说着拿出手机，对准手帕拍照，将图片发送了过去。

        没一会便收到了回信。

        点开信息。

        “京都藤原？”美作玲念着简单的四个字，对结果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道明寺司，发现了同样的情绪。美作玲想到十几分钟前他的话，带着恶趣味的问道。

        “司，你的梦里，有京都的藤原吗？”

        道明寺司的脸色刹那间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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