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万事俱备

这两年的时间，夙子墨肃清朝堂，清理掉了不少夙凌寒的人。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朝中的明眼人看得出谁是明君，谁是奸佞。

        就算是皇上没有写下立太子的诏书，到时候皇上即便是真的咽了气，夙子墨也不怕没有人拥戴自己。

        怕只怕，夙凌寒背水一战，宁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将夙子墨给拉下马。

        苏迟向来是脚踏实地做事情的人，走到这一步，他比谁都知道墨王殿下的手上握住了多少的筹码，有多少的心机算计。

        接下来，就要看皇上怎么选择了。

        未免厚此薄彼，两位王爷每日都会带着王妃入宫侍疾，几日下来，皇上的身子总算是好了些，虽说依旧是咳嗽，但总归能够起身上朝了。

        因皇上重病，沧云国已经连着休了数日的早朝。

        现如今皇上好不容易上朝，朝中众大臣积攒着的折子是其一，最重要的，要尽快督促皇上立下太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皇上年岁大了，有今日没明日。而新帝登基，要消耗的人力物力，一干流程都是极其繁杂的，若是不提前准备，到时候岂不是要耽误许多时日？

        现如今四境之邻还对沧云国虎视眈眈，若是不早做打算的话，一旦四境之邻再对沧云国伸出獠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金銮殿外，一干大臣三三五五的围在一起，全都在商讨着皇上的事情。

        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围在两个人身边的。远远看去，数量竟也不相上下。

        夙子墨和夙凌寒分站两端，夙凌寒站在文官之首，凉凉的看了夙子墨一眼，眼神之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人海之中，夙子墨一瞬间便感受到了一缕不善的目光，一偏头便看到了同样正在看向他的夙凌寒。

        二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很快却又各自转开了目光，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苏国公，您是国之重臣，朝廷栋梁。而今皇上三天两头的生病，为保国祚，我等还是应该提议皇上尽早立下太子的人选，以免国祚不安啊。”

        苏国公在朝堂上经年莫里出来的圆滑性子，向来知道这等时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保命的关键。

        他面露难色：“诸位大人，在下也很想劝谏皇上尽早立下太子的人选，只是这两位王爷，都是我的女婿，若是提起这件事请，也未免有些厚此薄彼啊。”

        众人闻言，也觉得苏国公这话甚是在理，不敢再让苏国公陈词了。

        苏迟站在夙子墨的身边，叹出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叹什么气？”夙子墨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如今，不管是我亦或是夙凌寒最终谁坐上了那个位置，苏家都是最大的赢家，你现在就应该挺起胸来，谁都不怕。”

        “父亲是岁数大了，早就忘了当初步入官场之时，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决心了。”苏迟说道。

        现如今，苏迟和夙子墨走得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正是因为如此，这二人便也全都不做隐瞒了，既然有人愿意怀疑那便怀疑吧。

        事到如今，搭帮结伙已经是难免的了，两位王爷谁又不是在紧锣密鼓的抢占先机，拉拢人脉。

        苏迟站在夙子墨的身边身形挺拔，宛若青松。

        他抿着嘴唇：“我年少的时候，父亲也曾和我说过，为官之人，便是要抱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的决心。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将这句话记在心中，勤勤恳恳为官，只是现在，就连父亲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初衷了。”

        “谁又不是一样呢？”夙子墨道：“经年浸银在官场之中，谁也不比谁干净许多，这都是免不了的事情。”

        众人说话的功夫，总管太监已经走了进来。

        一干朝臣连忙鱼贯的排成两列，缓缓步入殿中。

        皇上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了，整个人都透出些许颓废的神态来，看着便给人一种衰弱的感觉。

        北疆战事，江南的灾害，这些政事商议之后，诸臣还是提出了皇上最不爱听的那件事。

        立太子。

        只不过这一次，皇上竟然难得的安静，并没有再向之前那般破口大骂。

        两位皇子一左一右的站着，全都没有说话，皇上沉默的听着诸臣上奏，这才问了问两位皇子：“你们两个呢，是怎么想的？”

        “父皇，儿臣认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父皇想立我兄弟二人谁做太子都不是大事，而沧云国真正能有一位明君带领，才是重中之重。”夙凌寒抢先开口说道。

        夙子墨拱了拱手：“皇弟说的是。”

        一干大臣不再开口，之间皇上沉默的站起身来，说道：“你二人到朕的书房里来一趟，剩下的人，全都退下吧。”

        皇上的书房，夙子墨和夙凌寒来过不是一次，早已经轻描淡写了。

        德妃娘娘扶着皇上坐在桌子后，便施了一礼退了出去，书房之中，就只剩下了皇上和两名皇子。

        “朕知道你们两个心里想的是什么。”皇上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们两个争了半辈子，全都盯着朕这个位置，想必也是迫不及待吧。”

        夙凌寒没有开口，夙子墨默了默，只好说道：“父皇现在先养好身体才是当务之急，太医也说了，父皇只要好好将养，身子不成问题。”

        “朕自己的身子，朕自己心里清楚，你们两个也不用安慰我了。”

        皇上说着，从一旁抽出一张信纸，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历朝历代，立太子都是这样的规矩。为了保护太子，也为了让朝臣们安心，当政的皇上向来都是将太子的人选分作两份写在两张纸上，一张放在正大光明的匾额后面，另一张，则是放在御书房的暗格之中的。

        等到皇上驾崩之后，才允许托孤的重臣打开两张纸条，查看究竟是哪一位皇子被立为太子。

        皇上将两张纸条写好，分别卷好，放在了两个锦盒之中：“太子的人选，朕已经决定好了，也放在该放的地方，你们两个谁也不用多想，等到了该你们知道的日子，自然便知道了，你们两个暂且退下吧。”

        夙凌寒急的直咬牙，可皇上都这么说了，此时也毫无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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