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丁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
萧瑟再次摇头，丁炎，我们不合适。饶是她再迟钝，她也明白了丁炎的用意。
为什么，萧瑟，我再确认一下，你现在没有男朋友是吗？丁炎看到了她的迟疑，他误以为她是为拒绝自己而迟疑。
嗯。萧瑟还是再次确认了自己没有男朋友。
那为什么呢？萧瑟，我们可以试一试，我这次真的是认真的。丁炎松口气。
丁炎，我们不合适。
我们试一试，可能是因为你还不是那么了解我，万一。。。
丁炎。萧瑟打断他：我很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但是我并不打算把谈恋爱当成试一试。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一个城市，徐数正和自己的合伙人们在会议室里做最后一次讨论。
cfo非常不理解他的犹豫：老徐，我不知道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这个阶段，没有比资金能够快速到位，业务能够高歌猛进更重要的了。
但是我觉得百川林总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们现在只顾着扩张，万一出现坏账风险，我们会立刻死掉的。对于自己人，徐数可以不用那么顾虑的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觉得这就是扯。coo有点不爽，现在行业形势这么好，国家也在鼓励各种形式的创新，我们需要的是把握住风口，而不是突然开始踩刹车。
融资用途如果用于推广，这是coo的权利范畴，改作他用，无疑是剥走了很大一部分他的预算和动作。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同意。
退一万步，就算过两年行业开始管控，但是只要我们比同行有更多的客户，有更多的资金储备，我们也会是最可以保全自己的那一个。
跑的最快，做的最大，这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顺境的时候，还是逆境的时候，这都是最重要的。coo侃侃而谈：我也打听过林声慢，他之前是投tob的，他哪里懂toc的逻辑。
徐数还是皱紧了眉头，他看着cto：小熊，你觉得呢。
在这几个人里，cfo和coo都是原来公司的同事，只有cto是他研究生一个宿舍的同学。他觉得他应该会更懂得他。
从技术出身人员的先天严谨来说，cto确实站在他一边：我觉得整个行业都在野蛮扩张，我们不应该到了有问题才去建设内部的风控体系。到那个时候，可能也已经来不及了。
会议再一次陷入了僵持。
最后还是cfo出来打了圆场：我觉得大家的考虑都有道理。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咱们把这次融资金额，一半用来推广，一半用来内控，这样如何。
反正对于他而言，融资是需要他负责的，公司现金流是他关注的，之于怎么花，本来也不是他负责的。
那怎么行。coo再次表示反对，我们的推广预算是和获客预期密切相关的。减少预算，我们不可能快速跑赢竞品。
或者这样，我们多融一点钱，这样可以吧。大家也就是多稀释一点股份，这样两手抓两手都都要硬，公司真的发展起来了，怎么都值得了。cfo灵机一动，给出了一个最佳建议。
徐数缩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原本他们打算融1个亿的现金。大概有8000万会用作运营推广，其余是人员开支。建设风控体系，3000万左右的预算怎么也够了。他们可以这次融1亿3000万，然后让百川和顶峰合投。
基于目前顶峰给的估值，团队为了多融3000万，需要额外稀释的股权并不多。
徐数立刻给林声慢回了电话。
林声慢一直等在楼下的咖啡厅。大家不知道的是，在开会之前，其实林声慢约着徐数一起吃了个早饭。
他感谢他昨天没有给出定论，也进一步阐述了百川可以做的事情。
徐总，虽然我是做风险投资的，说服优秀企业接受风险投资是我的工作职责。但是我看过太多最终合作失败的案例，大多数都是企业在发展遇到困境的时候，资金反而要求撤走。
每一个组织都有自己的kpi，商业组织不是慈善机构。所以追涨杀跌是常态。但是我一直认为企业和机构之间最好的可以持续的关系，就是企业永远不把自己的命运放在机构的手心之上。
解决坏账率的问题，不仅是为了应对风险，也是为了能够真正的促进企业能够更快实现自负盈亏。只有这样，您和核心团队才会在未来的发展中，更有底气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经营公司。
林总，换句话来说，如果有一天企业经营困难，百川也有可能会做撤资的决定对吗？徐数反问。
徐总，我只能说，每一个机构的决策都是一个群体理性的过程，我不能替百川担保。但是，林声慢对着他说，我可以替自己担保。
只要这是我投资的项目，只要我还在百川，我说过的，我希望自己不仅是锦上添花的人，也会是陪伴走过困境的伙伴。我过去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正是因为我不想最后成为那样的机构角色，我才愿意和您一起谋求更长远的可持续的未来。
林声慢确实打动了徐数。
进入会议室之前，其实徐数个人已经倾向了百川。但是他确实也需要顾虑团队的看法。现在有了更好的两全其美的建议，这当然也是他认为的最佳策略。
但是让他诧异的是，当他再一次和林声慢面对面坐在一起，林声慢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只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还是最终拒绝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建议。
徐总，我们和顶峰是两家对于企业发展路径完全认知不同的机构，如果我们都进入到您的董事会，都拥有同等的话语权，最终受损的会是公司。
单从个人的角度，我确实也觉得这是个好方案。大家都可以投进来，回到公司都有交代。如果有一天您发展的很好，大家的明星企业列表上都会有您这一笔。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企业，可以在核心战略不清晰，多种声音角力的情况下，能够真的兑现自己的发展预期。
徐总，我很感激您一直保持对我们的耐心和善意。但是很抱歉。我还是把您拉回到一个很困难的决策环境里，没有两全其美，就是要有舍弃。
林声慢说出这些话，其实仍然很艰难。他看着徐数的眼神，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一局可能要输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真的罔顾身边大多数人的决定，真的能够遵循自己的内心，而去选择走一条艰险旅程的人，真的只是少数人。
他们没有错。只是真的能够反其道而行之的人，确实是极其罕见和难得的。
林声慢在寂寥之中想起萧瑟的声音，她说，林声慢，如果要做决定的那个人是你，我会和你一直站在一起。
他对徐数尝试要最后的争取，他说，徐总，我知道这很艰难，但是请你相信，我会和你一直站在一起。
时间再一次进入等待。
下午的时候，丁炎开始在他们几个人的群里连珠炮的发信息：兄弟们，我的第一次表白被拒了。痛哭的表情。
陆前第一个回复，我就说了你没戏。
不，我觉得我还有戏。丁炎不认输：她说了她没有男朋友。
没男朋友都不考虑你。。。陆前回了个鄙视的表情。
我可能只是说错话了，我跟她说，可以试试。她说她绝对不会把谈恋爱当成试试。
群里有其他人问：你们在说谁，我out了。
丁炎最近的新目标，高岭之花，新口味。陆前替丁炎回答。
别瞎说，我们家萧瑟这么可爱。一点都不高冷。丁炎不允许他们这么说萧瑟，当然也不允许他们这么说自己。我这次可是认真的。
你每次都是认真的。对方发了个打瞌睡的表情。
你别yy了，陆前努力使他保持清醒，人家跟你不是一路人。
不，我觉得我还有戏。共和国的男人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丁炎说到，她拒绝我的时候，是很迟疑的。我绝对没有看错。
我肯定还有机会。
林声慢看着聊天记录，面色一点点冷峻了起来。
他打算在群里回复，后来想想应该先跟萧瑟问问清楚。
但是就在迟疑的时候，他收到了徐数的信息，他说，林总，对不起，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结局果然这样到来，没有那么多真正孤勇的同行者，也没有奇迹。
他们还是最终签了顶峰的领投ts，百川出局。
投资经理几乎哀嚎着向他汇报了这个信息。
林声慢原本可以一炮打响，但是如今出师不利。
很快，他们就被召回总部，召开casestudy会议。
这是百川的文化，也是百川的规矩。百川之所以成为国内最顶尖的投资机构之一，不仅因为它的出生背景，还是因为它内部的这套既民主又集中的机制。
这套机制让百川很少做错误的决定，即便做了，也可以第一时间获得成长的学费。
每一个错失的好项目，他们都会有严格的内部review机制。
这一次，投资经理们没有做错什么。从结果来说，做错的人是林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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