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调查
男子收了笑，正色到，“我帮不了你，请回吧，我劝你也打消这个念头，历来想私自出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如果我不离开c城，会有更多人因我而死！卓念蝶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秘密。
“如果我说，有人告诉我，若解不开c城边界的秘密，会有很多人死去，这个理由，够吗？”卓念蝶盯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
男子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小姐，没有任何人能预知c城人的生死，他们随机而生，随机而死，一切都是天意。小姐，你高看自己了，也高看了我。我解不了边界的秘密。”
说着，男子递过第三盏茶。
卓念蝶负气不接，也因为她知道茶不过三，这是杯送客茶。
“即使有人会因此失去生命，你也不在乎？”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为卓念蝶的执着头疼，他放下茶盏，对卓念蝶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卓念蝶中一喜，以为他终于要将秘密透露一二，忙伸耳凑近去听。
却听男子在她耳边轻轻说：“c城，是一个屠宰场，死人，难道不正常吗？”
卓念蝶闻言一惊，条件反射般的迅速闪开。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怕了？就这点承受力，还妄想碰c城边界？”
“你怎能对生命如此冷血？”卓念蝶心有余悸，与此同时，也很失望，警司，研究所长，甚至天俊。生于c城的人，都这么麻木吗？
“在c城，血越热，凉的越快。”男子淡淡地说着，一边拿起被卓念蝶拒绝的那盏茶，随手倒入茶盘。
“请回，不送。”
卓念蝶一无所获，自是不愿白来一场，“那你们研究c城的奇象，编写异志录，又是图什么？”
“换个问题，除了界碑、边界，关于c城的任何疑问，只要我知道，都告诉你。”
卓念蝶知他态度坚决，只好先退而求其次：“奇象研究所编写的异志录里，有一段地磁消失，出现极夜与上万人消失的事件，是真的吗？”
“是真的。”
“记录的是一千年前，怎么知道是传说还是事实？”
“虽然事情发生的日期是1708年，但事实上，与现代没有间隔。”换了问题，男子果然不再藏私，将异志录里没有记录的信息也坦露无二。
“什么？”卓念蝶听糊涂了，一脸问号。
“1708年，地磁消失，进入极夜的三十天后，直接进入了现代，就是现在的c城。”
简直匪夷所思，凭空消失了千年，直接从古代进入现代？卓念蝶叫道：“怎么可能？中间间隔的千年呢？”
男子耸耸肩，双眼望天，做了个只有老天知道的表情。
“这太诡异了，谁能打破时间的连续？这记录从何而来？这很难不让我认为是你们研究所的哗众取宠的胡编乱造。”卓念蝶很难说服自己这是真的。
“嗯，我刚听到时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我又不得不信，因为”男子说到这，顿了顿，微笑着说：“告诉我这件事的，是我先祖爷爷，一千年前的先祖爷爷，当年的观星师，也主责记录一切异象。”
卓念蝶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你是说，你的先祖爷爷，一千年前的先祖爷爷？”
“对，”男子点了点头，“因为间隔的一千年消失了，所以，我与他直接见面了。”
卓念蝶感到头大，这让她有点消化不了，c城啊c城，你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还有，c城自古就是个凶险之地，枉死者无数，但在那地磁消失，陷入极夜的几十天里，除了当时直接消失的几万人外，再没有发生一起凶案，没有死一个人。”
“那你的先祖爷爷告诉过你是为什么吗？”
“你觉得一千多岁的人能活多久？他能撑着告诉我这些已是大幸。”
卓念蝶恍然大悟，时间消失后，他的先祖爷爷直接从古代到现代，从中年人变成千岁老人，估计撑不到一支香。
原想解迷c城，没想到更迷了，卓念蝶的脑子有点乱，原本还想问问无忆人，也给忘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卓念蝶沮丧地抱着头。
“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男子也感叹道。
“你也知道不正常，为什么不逃？不如我们联手？”卓念蝶还是对边界不死心。
“打住！”
“罗基山脉的通道！有什么秘密？”卓念蝶豁出去了，她不再掩饰自己知道什么，她想和这个前观象师的后代联手，解开c城的秘密，因为她有直觉，这个男人，不象他说的那样，听天由命，对c城的秘密毫不关心。
卓念蝶要说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弹飞了出去，哪还有什么茶室，研究所，她又回到了麻将馆，此时的她正直挺挺地躺在一张麻将桌上，头上是四张惊愕的麻友的脸。
该死的姓黄的，把她弹出来了，甚至没看到他是怎么转换的。卓念蝶想从bug进入，然而却再找不到那张麻将牌。
她悻悻地朝里喊到：“我还会来找你！”
卓念蝶在麻将馆的台阶上坐下，她有些沮丧，c城的线索进行不下去，下一步该去哪儿查？
其实，她心里知道，还有一个更直接的调查方向，但她不想碰，她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那些死者。
那一个个死者，藏着最直接的线索，但她却刻意将他们的面容遗望，将一切细节遗望，只想远远逃开。他们最终都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c城，仿佛只要忘了，一切就不曾发生。
但现在，也许是到了不得不面对他们的时候。
卓念蝶在为c城之秘而奔忙，易天俊也没闲着。
c城的标志型建筑，tj大厦，以易天俊之名命名，是易氏的事业总部所在地，平时易天俊就在此打理易氏的各种事务。
此刻他忙完了手头的公事，正在听助理易文翰的汇报。
“文翰，卓小姐这几天都去了哪儿？”
易天俊虽总被卓念蝶拿捏，却不是个糊涂的，这一次卓念蝶的失联，以及回来后的表现，总让他隐隐不安，因此，安排了人手跟着卓念蝶，更多的，倒不是监视，而是保护，如果说，还存了别的心思，那就是想知道卓念蝶是不是瞒了他什么。
“卓小姐这几天都很安静，除了呆在易家老宅，就是去了一趟图书馆，还有今天，她一个人去了阳光大街70号的麻将馆。”易文翰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麻将馆？她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了？”
“她倒也没打麻将，就是，就是，中间突然消失了十几分钟”
“消失？你的人干什么吃的，一个女生都看不住？”易天俊一听到卓念蝶消失，就不由悬心，他不希望再发生与她失去联系的事。
“这事真也不怪他们，都在视线范围内的，就突然不见了，就跟上次卓小姐突然从监控里消失一样”易文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向易天俊解释。
“告诉你的人，不许再有下次！”
“是。”
“陈卫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是个正人君子，无不良行为，也无仇家，校方和同学对他的风评都很好，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会落到他头上。”
“那念蝶”
“没有，卓小姐与他没有一点瓜葛，卓小姐也从没去过c城高级中学，他们从无交集。”
易天俊松了一口气，虽然从未怀疑念蝶会真的与杀人事件相关，可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稍觉放心。
“查得深入一些，你是不是有个表弟叫文浩？今天多大？”
“是有个表弟，今年19了。”
“很好，安排他进陈卫的学校。”
“易少，你的意思是？”
“真相不一定是表面看到的，我需要你查的深入一些。”既然查了，就查彻底，不留一个存疑之处。
c城高级中学，人人都自愿戴上了黑纱与小白花，整个校园被悲伤的气氛笼罩，因为他们亲爱的陈校长，死于非命。
陈卫有学问，开明风趣，不拘一格，尊重教师人才，爱护学生，在教学上大胆创新，他在c城高级中学的这些年，培养了不少人才，在教学育人上都颇得学生爱戴。
特别是高中部b1班的学生，一进校就由陈卫兼班主任，这一路过来，受陈卫关怀良多，听闻这个消息，更是伤心。
午餐时分，几个学生打了饭，跟往常一样坐在一起。
“过两天就是陈校长的追思会，他对我们b1班这么好，我们要有点表示，”美莎是他们中的意见领袖，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盘中的饭粒，又接着说道：“你们有什么主意，都说说看。”
“我会剪视频，我们可以把这些年陈校长的照片，视频剪一个追忆录。”
“我有朋友会画沙画，不如我们在追思会上想个故事让她画？”
“既然是送别，不如我们每人录一段想对他说的话？”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边回忆着陈卫的各种好处。
唯有一个女生叫青青的，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青青，我们之中陈校长对你最好，你有什么打算？”美莎见她一声不吭，觉得奇怪。
没想到青青把筷子一扔：“没胃口，不吃了。”
说完，起身就走，留下同学们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可能太伤心了吧。”
青青没有回教室，而是径自走到校园一个清静的角落，看看四下无人，一把扯下黑纱与小白花，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正想离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好象，不太喜欢你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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