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顾总裁的杀人诛心
陈昱接起电话，没两句表情突然肃穆起来。
挂断后，回头与顾言玦道：“总裁，我们抓住了一个秦凯泽的手下。但他一直不肯交代秦凯泽的行踪。”
“人在哪？”
“西城的一栋私宅里。”
“去看看。”
说完这句，顾言玦降下车窗，点上一支烟，手肘架在门上，来回吸着。
当晚的连城飘起一点小雨，随着大敞的车窗打在他的脸上。修长的睫毛上结满细碎的水珠，挡去比夜还要阴冷的眸色。
车子停在一块面积不小的城中村外围，到了半夜，杂乱无序的小巷里异常宁静，只剩下落水管的滴水声。
顾言玦昂贵的皮鞋踩在泥泞中，惊得野猫乱窜。
走在他前头的陈昱停在一处破败的铁门前，点头示意顾言玦，人就在里面。
随即漏风生锈的门被吱呀推开，顾言玦大步迈了进去。
屋子不大，四名黑衣保镖正围着一名跪在地上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男人脸上已经挂了不少彩，灰色t恤衫上斑驳血迹清晰可见。
当顾言玦进来的时候，淤青的右眼微眯，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讥笑，一口和着血水的痰吐在地上。
他左侧的保镖立即赏了他一个耳光。
顾言玦不以为然，陈昱给他搬了张褪了漆色的木椅。
坐下后，他从兜里拿出一支烟低头点上。
屋顶上昏黄的简易灯泡正好在他头顶摇曳，一张英挺冷冽的脸被光照得明暗不定，让人完全看不透他深沉的心思。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问道：“秦凯泽人在哪？”
“不知道。”男人不假思索厉声道，“你们问多少遍，我还是这句话，我不知道。”
顾言玦了了点头，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男人的方向。
保镖立即会意，揪起男人后襟将他拖到顾言玦的面前。
他压低上半身，猛地一把抓住男人头顶的短发往后扯开，让他开了染坊的脸正对着那盏灯泡。
顾言玦鹰眸般的瞳仁里闪着寒光，不是凶狠，是透着杀人诛心的冷意。
声音低沉地说道：“我顾言玦问你，可不是为了听不知道这三个字。你既然不肯说，总有人能让你开口。”
话音刚落，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妈妈，我好困。我们是要去哪？”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安慰道：“昊昊乖，你在妈妈身上睡。别睁眼。”
被顾言玦抓在手里的男人突然躁动不安，保镖见状立刻将他压在膝下，男人的头被强摁在地上摩擦。
男人叫喊道：“你想怎么样？”
“小点声，别吓着孩子。”顾言玦一脸讥笑地好意提醒他，“我不过就是想知道秦凯泽在哪？你若是觉得他比你老婆孩子更重要。我也就不阻止你的个人英雄主义。”
他回头与陈昱继续道：“去柬埔寨的猪仔船还没走吧。把他们给我送去。跟老板说钱我不要了，送他两个。”
“是，总裁。”陈昱恭敬应下，而后出门将巷子里的女人和孩子带走。
只听女人绝望地问道：“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巷子里很安静，村子里人很多。
这种事在这种地方，这些人司空见惯。没有人敢出来阻止。
“顾言玦，你这个王八蛋。”男人悲愤地大骂道。
他就是因为太想念老婆孩子，偷溜出来见他们才被顾言玦的人抓住。
顾言玦笑笑没否认，手里的烟快要见底，扔了准备走人。
蓦地，男人喊道：“人在码头仓库那。”
似早有预料，他一定会说。顾言玦矜贵点头。
从椅子上起身，出门。
走到巷子尽头，陈昱正让人把男人的老婆和孩子送回家去。
顾言玦吩咐道：“给他们留点钱。”
但等他们赶到码头仓库时，还是晚了一步。
秦凯泽和他的人早就人去楼空，应该是发现自己人失踪了一天，引起了他的警觉。
顾言玦坐在码头边的石凳上，带人搜索完仓库的陈昱小跑着过来汇报道：“总裁，里面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嘴唇间半含着烟，猛吸了一口，三指捏着烟头，将烟雾与叹息一并释放出。
侧头望向身后，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微弱的光线印在波涛翻涌的海面上，就像他此刻难以平复的心绪。
根据萧岩的资料，投机客的网络地址最后消失在霓虹国。也仅知道这些。但秦凯泽不一样，他既然和那人联系过，肯定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定要抓到他。
顾言玦收回目光，冷声道：“继续给我找，抓到为止。”
……
夜里，林慎一言不发地由着陈昱送自己回公寓。
回去后直奔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水冲刷着沾满顾言玦气息的身体。身上每一处肌肤都有着他的记忆，甚至连自己碰触都会不自觉地将其唤醒。
头上落下的水纠缠着发丝，混合着她的眼泪，划过全身最后消失在脚尖的地漏里。
她真得好卑微。
除了身体，她的思想也被那个薄情的男人完全占据着。
当听见萧岩约他在家里见面时，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每吸一口气都觉得胸腔里在隐隐作痛。
就这样的一个打压自己母亲，折辱自己的男人。
她竟没有一点羞耻心的深陷其中。
对他而言，自己就是他饲养的宠物。高兴时买个玩具逗弄两下。不满意时，发泄折磨用上各种手段。
可就是这样，她仍是不敢反抗。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捏在手心里。
听话，满足他，或许能讨得他的一丝侧目，挽救住母亲的玛特莉。
她是害怕黄知礼，但母亲对她来说，是她生命的全部。在见识了这个世界的险恶，才明白了母亲对自己的好和爱。
现在她只能用身体去回报她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人浑浑噩噩地倒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体极度疲乏，但意识怎么也不肯昏睡。
一夜间，人变得很敏感，稍有动静就会醒来。
可顾言玦一夜未归。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事实那么明显得摆在自己眼前。
顾言玦和萧岩一起待了一晚上。
她这只玩偶被抛弃了。
也好。
第二天一早，她简单收拾了行李，留下一张纸条在茶几上。
【我出差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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