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吐槽
“不，是我冒犯了，佐藤先生。”
零五七眨眨眼，他这才打量起织田作之助，赭发，米色外套，留着胡茬有些不修边幅，至始至终，这个人说话都是面瘫模样，而且看起来很认真。
尽管面前的人面目和善，可他一眼就看出织田作之助是里世界的人，视线落在一旁的孩童玩具上，想到老板说的楼上住了几位亲戚小孩，零五七觉得面前的人顺眼不少。
喜爱孩子的人总归不算无理取闹的人。
“还是叫我五七君吧，如果店里来客人了，跟着你一起叫我佐藤先生，我会伤心的。”他莞尔一笑，说出连他自己都觉得作呕的台词，“我还是喜欢大家都能亲近一些，这样才能炒热店里的气氛，才能留住更多像织田君这样的常客。”
“那请你多多加油了，五七君。”
如果店里变得热闹，老板也会开心的吧。
想是这样想，织田作之助隔天查到了“佐藤五七”的资料。
佐藤五七，二十六岁，龙头战争后流落在贫民窟，在贫民窟待了半年后，先后在酒吧和咖啡厅工作。
在这之前的资料一片空白。
这并不稀奇，一年前龙头战争刚结束，贫民窟又多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一些失忆的人。更别说佐藤五七的身i份i证明是假的，在不知真实姓名的情况下挖一个普通人的过去从某种意义上是一件难事。
还是需要观望一下。
“织田君下午好。”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这个时候并没有客人，零五七正在准备晚上的食材。
“老板呢？”
“啊，他带孩子们去公园玩了。”
认识半个月了，零五七也从老板口中得知织田作之助抚养了五个孩子，“今天公园有活动，还有比赛，据说得到第一名的人会获得一年份的自助餐劵！”
说到这零五七双眼都亮了起来，他本来也想报名参加，奈何比赛要两人一组，钱付完房租后他穷得响叮当，要是能得到自助餐券，他不需要再找兼职，每天在客人不多的咖喱店摸鱼，他就可以在家躺一年了！
“你很想去吗？”织田作之助第一次见到面前的人双眼这么闪烁，倒不如说是有活力。
“当然想去啊！”零五七激动地说：“那可是一年份的饭啊！”
织田作之助视线落在零五七纤细的手臂，面前的人在贫民窟待过，对于食物的渴望也合情合理。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织田作之助说：“正好我也想看看孩子们。”
“诶？真的可以吗？要两个人报名才能参赛，而且店里……”
“我可以和你一组。”织田作之助把老板发的短信给零五七看，“老板说了你想去的话也可以关店。”
“谢谢你织田君，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零五七斗志昂扬，只要得到一年份的自助餐劵他就可以躺平一年，一定要得到第一名！！！
第一名第一名第一名……
听到零五七念念有词的织田作之助，感叹零五七真是个认真的青年。
两人到达现场时，零五七拉着织田作之助去报名处。
“你好，这个活动限定情侣——”
“我们就是情侣！”零五七抱住织田作之助的腰，生怕对方逃走，他笑眯眯地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是最恩爱的情侣吧，织田、啊不对，作之助。”
活动人员：“……”你的威胁完完全全地写在脸上了啊！而且连称呼都是临时改的啊！
织田作之助倒是没反应过来，本来在零五七要抱自己时他是想躲的，但想到这里是活动现场他忍住了。
这里是情侣才能报名参加的活动，他本想拒绝，对上零五七几乎是乞求的目光，面前的青年着实可怜。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如此渴望地得到自助餐券，他揽过零五七的肩膀，附和道：“是的，我们是情侣。”
见活动人员还不信，零五七踮起脚，织田作之助比自己高一个头，他勉强凑到织田作之助脸庞，蹭了蹭对方的脸，“要是不信的话，我和亲爱的来一场法式热吻也不是不可以。”
区区一个吻而已，还是一年份的自助餐劵比较重要，至于织田作之助本人愿不愿意，零五七才不管。
活动人员将信将疑，虽然面前两人颜值都挺高，但他真的怕看见亲吻场面，参加活动的也不是没有那些假情侣，也就放他们一马了。
“欧耶！”通过登记后，零五七双眼放光，“织田君，麻烦你了，我们一起努力得到第一名吧！”
“嗯。”织田作之助并不习惯被人这么亲昵地抱着，“五七君你可以放开我了。”
“不！”零五七警惕地盯着织田作之助，“万一你逃跑了怎么办？”
开玩笑，零五七在上一个世界可谓是体验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在江户那个名为歌舞伎町的地方，一个个都抛弃了节操，零五七在摸鱼的一年里，可是被那个天然卷毛坑去人妖俱乐部兼职打工最后还被坑上了飞船当免费老师，人不可貌相，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他唯一认可的好人只有德川茂茂！！！
零五七丝毫没有dna被刻上奇怪东西的自觉，在擂钵街生活的半年时光里，他可是完完全全地把仅剩的一丝节操扔掉了。
“我不会逃跑的五七君。”织田作之助环顾四周，在沙坑区瞥见了五个孩子，“晚上比赛才开始，孩子们也在这里。”
零五七：“……”
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堵在心口。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啊，织田君，天上有飞船飞过去。”
“是吗？我没有看见。”
零五七：“……”这种时候应该吐槽啊！
为什么不吐槽啊！话说正常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吐槽飞船的吧！
零五七放开了织田作之助，对孩子们招招手，他突然有点想念万事屋那个特别能吐槽的眼镜，有他在气氛总是很活跃欢快。
早知道就想尽办法赖在那个世界不走了。
“五七哥哥，你在堆什么呢？”咲乐正打算堆个城堡，结果却见旁边的大人在小山包上雕琢。
零五七小心翼翼地雕出一副架在山包上的眼镜，“我在雕新吧唧。”
“新吧唧？”优好奇地问道：“新吧唧是什么？”
“是很会吐槽的眼镜！”
孩子们对零五七意味不明的话语习以为常，刚开始见到这个大哥哥时，他们还以为对方是个靠谱的大人，后来在零五七带着他们去外面耍了一圈后，他们已经把零五七划入了“不靠谱”的范围。
“很会吐槽的眼镜是什么啊，眼镜怎么可能会说话。”身为孩子中年纪最大的幸介，他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比织田作大四岁。
“哇喔！”零五七对幸介比了一个赞，“刚刚的吐槽有点不够给力哦，不过我勉勉强强给你及格啦！再接再厉哦新吧唧314！”
“我为什么要在吐槽上努力，还有我不是新吧唧314！”
“啧啧啧！幸介君你果然还是要加油啊，你这个时候应该说——”零五七清了清嗓子，抚了抚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谁要在吐槽上再接再厉啊喂！还有新吧唧314是什么鬼，应该是新吧唧20或者30才对吧！还有我叫幸介啊幸介啊！说到底这个新吧唧到底是谁啊！”
幸介：“……哦。”随便你吧。
一旁的克巳和优同情地拍拍幸介的肩膀，“加油。”
零五七把幸介戴上额头上的蓝色镜片眼镜往鼻梁上搭，顺手捏了一把孩子的小脸蛋，语重心长道：“幸介，要不你换个眼镜吧，一直戴着太阳镜的话会变成什么都做不好永远倒霉的废材大叔哦。”
“放开我！”幸介挣脱零五七的魔爪，“克巳，优，我们赶紧玩接球游戏吧。”
“五七哥哥，你完完全全被嫌弃了。”咲乐在一旁笑道。
“没有，这个一般叫作傲娇，哥哥什么都懂。”零五七帮一旁的真嗣堆城堡。
坐在长椅上和老板聊天的织田作之助，看着和孩子们闹成一团的零五七，“感情真好呢。”
“五七小弟很有活力。”老板欣慰地说：“有他在孩子们更活泼了，店里的生意也多了起来。”
织田作之助听完，心底那一半疑虑也打消了。他由于工作原因，很少能陪孩子，老板也要顾着店里，今天也是隔了好几天才看看孩子，就连腼腆的真嗣也黏着零五七。
他没必要再深挖零五七的过往。
“对了，等下五七哥哥是不是要和织田作参加比赛？”咲乐把树枝上多余的叶子摘掉递给真嗣，让真嗣插在城堡屋顶上。
“是啊，哥哥我啊，可是一定要得到一年份的自助餐券！”
“可是那不是情侣才能报名吗？”
零五七面露严肃，一本正经地说：“咲乐，你要知道，有时候大人啊，为了自助餐券什么都可以丢下。”
真嗣似非似懂地点点头，“哥哥加油！”
在一旁捡球无意间听到对话的幸介：“你都在教小孩子什么啊！”
“哇！吐槽有进步啊幸介！”
“可恶……”
织田作之助过去安抚炸毛的幸介，“幸介，我们只是为了赢得第一名假装情侣而已。”
“……不，重点不是这个。”幸介突然觉得心好累。
夜晚降临，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
在后台待机的零五七目光锐利，为了自助餐券，他拼了！毕竟织田作之助也是黑手党，一定很强，所以第一名非他们莫属。
“各位观众朋友们，久等了！让我们看看今晚的最佳情侣花落谁家！”主持人高昂地喊着，“第一关，默契大考验！如果三个问题双方的答案一样，就可以进入下一关。”
以为是比武力的零五七：“……”
织田作之助拍拍零五七的肩膀，“加油吧，五七君。”
“完了啊啊啊！”零五七没想到第一关就直击重点，可这是他能屈服的吗？那可是一年份的自助餐券啊！他郑重地说：“织田君，不管什么问题，都回答辣味咖喱吧。”
织田作之助认真点头，“好。”
“第一问：女方第一次心动的地点是？”
零五七：“辣味咖喱店。”
织田作之助：“辣味咖喱店。”
“第二问：两人第一次接吻的味道是？”
“辣味咖喱。”
“辣味咖喱。”
“第三问：男方最喜欢的歌是？”
“辣味咖喱之歌。”
“辣味咖喱之歌。”
看着比赛的孩子们：“……”
老板哈哈笑道：“看来真的很喜欢辣味咖喱呢。”
幸介手中的鸡腿差点拿不住，“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在作弊吧，根本没有什么辣味咖喱之歌啊，还有五七哥哥和织田作都是男的啊！”
克巳说：“幸介，短短一下午，你的吐槽功力进步了好多。”
优附和道：“如果说话语气再用点力就是标准吐槽了。”
真嗣佩服道：“不愧是幸介。”
幸介：“……”谁来救救他，自从五七来了之后，为什么他觉得世界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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