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脑花
太宰治说完这句话，对面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大家都知道？”零五七看向夏油杰，“夏油君你也知道吗？”
疑似被卷入了情侣纠纷的夏油杰：“……”
“这个我不怎么清楚。”夏油杰如实回答，“但有些麻烦的咒灵在酿成大祸前都是织田先生提供情报。”
零五七再次愣住。
本来太宰治在一旁看戏时，零五七只是有些在意而已，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零五七确实有几分不是滋味，他知道织田作之助的预知能力变强，虽说他并不会真的去解决这些事，但这些事真的没必要告诉他吗？
“哦，这样啊。”零五七弯起嘴角，以非常优秀的表情管理能力笑着。
“……等洗完碗我们立刻去过去吧。”夏油杰加快了洗碗的速度，他想赶紧离开现场！
零五七打算去逗逗蓝波转换心情，织田作之助拉住他的手腕。
“五七君，你生气了吗？”
“没有啦。”零五七捏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脸，力道比平时重了一些，“我们收拾一下去见他们吧。”
两人和风太他们打了一声招呼，送走三人后，夏油杰和齐木楠雄也收拾好厨房，几人瞬移到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四周全是金属白墙，只有天花板上的空调在嗡嗡运作。房内中心绑着一位昏迷的男人，男人身着西装，面前还挂着异能特务科的工作牌。
江户川乱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粗点心，旁边的与谢野晶子则是擦拭残留着鲜血的柴刀。
太宰治坐在一旁的旋转椅上，摆着标准的微笑冲他们挥挥手，“好久不见！”
夏油杰和齐木楠雄点点头。
织田作之助和零五七默契地盯着太宰治。
“怎么了？”太宰治站起身走向他们，“难道是我脸上的绷带绑歪了吗？”
“不……”零五七歪歪头，“总觉得，你好像变了？”
织田作之助仔细观察对方，而后说道：“你变得开朗了太宰。”
“对！”零五七赞同道：“确实有这种感觉。”
如果说之前的太宰治死气沉沉，而今天的太宰治眼中倒是多了一分生气，像是一汪死水中落进了一粒种子，那粒种子开始慢慢发芽。
太宰治微眯眼眸，“这样说我可不会高兴啊织田作。”
“哎呀，太宰老师~”零五七揶揄道：“有变化是好事，这种时候就不要否认啦。”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江户川乱步见三人要聊起来，插嘴道：“乱步大人我急着回家，你们快点解决。”
与谢野晶子把柴刀上的血抹干净，“对方已经被我治好，但不知为何却没有醒来，就像是脑死亡一样。”
“啊对，还有这件事。”太宰治问夏油杰，“夏油君，你可以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变化吗？”
夏油杰摇摇头，“对方是普通的异能力者，没有咒力残留，也没有中诅咒。”
零五七幽蓝的双眼闪出几道橙色的光，他观察着那位昏迷的男子。一旁眯着眼的江户川乱步戴上眼镜睁开眼，看向零五七。
江户川乱步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是异能力者，毕竟异能力者可以看见咒灵，他也能看见。可那天遇见附身在老人身上的神明后，老人说他的灵魂纯粹，所以能看见常人无法看透的事物本质，他才隐隐意识到自己的异能力是源自福泽谕吉善意的谎言。
至于看透事物本质这句话，他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倒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多亏今天太宰治喊来了零五七，他才发现面前这位黑发青年身上的秘密。
“原来如此。”零五七闭上眼再睁开，双瞳恢复原样，他走向昏迷的男子，手覆在他的头上，而后用力一捏。
“噗”地一声，鲜血四溅，零五七徒手抓住了男人的大脑。
与谢野晶子上前动用能力“请君勿死”，却毫无效果，她看向零五七正要质问，零五七摇摇头，“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早就死亡，这个大脑有另一个灵魂。”
大脑安安静静地躺在零五七手中，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杀死。”
羂索：“……”
羂索从一年前起就为了得到“书”一直埋伏在异能特务科，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找机会附身在合适的人选上，还怂恿真人他们去抢夺“书”。虽然如料想内计划失败，但他又怂恿想要复活宿傩的里梅去引起一些乱子，甚至为了声东击西，他还怂恿一些恶灵附身在人身上让他们也来夺取“书”。
他在几次保护行动中，也知晓了真正的“书页”放在何处。这次本是十拿九稳，却莫名其妙地被抓住，假死后本想逃跑，没想到被一旁的医生复活肉i体抓到这里。
他左思右想，只能想到一个答案，大脑隐去的牙齿微微张开，“原来如此，你们其中有一位有预知能力吧。”
“如果真有的话你早就被抓去涮火锅了吧，还会拖到现在？”零五七并不希望织田作之助的能力被窥探，他捏了捏这个大脑，“原来你是靠占据他们的大脑行动，隐藏得挺好的。”
与谢野晶子这次饶有兴趣，“会说话的大脑……如果砍一刀的话还能复活吗？”
夏油杰见到这个大脑莫名地生出一股厌恶感，从心底里涌出那股的恶心令他不愿去看这个大脑花。
“你们咒术界真是神奇。”江户川乱步看出夏油杰的抵触，对羂索说：“一直如履薄冰，想必你也有我们不能杀你的筹码吧。”
“不能杀？”零五七看向这颗大脑花，“那就把你关起来。”
“如果这样做我布下的术式会自动发动。”羂索说：“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无法阻止。”
“他有同谋。”会读心的齐木楠雄只想快点回家，他说：“他还附身在一位咒术师的体内，只要身体在术式就不会发动。”
羂索：“……”
夏油杰阴恻恻地说：“那个附身的咒术师该不会是咒术高专的上层吧。”
羂索：“……”
真是日了狗了。
他步步为营，怎么就落到如此田地？
他曾以为自己收集了各方情报做了万全准备，他知道江户川乱步的推理能力，也清楚港口黑手党的双黑十分厉害，更是清楚坂口安吾的能力，却没想到还是落入了他们的陷阱。
面前的零五七和齐木楠雄，他们的能力非常强大，甚至堪比五条悟，可他听都没听过。他们三人根本没在异能特务科的资料里，织田作之助有提一嘴，但资料显示对方到别处做任务。
“哈哈哈，不会吧，这个大脑花你这么弱的吗？”零五七不可置信，“就这就这就这？”
羂索：“……”
“你的目的是什么？”夏油杰问：“你想复活宿傩吗？”
看出那位粉发少年可能会读心，羂索控制着自己的心里想法。
羂索不担心自己会被杀，如果他们这样轻而易举地杀死他，那么世间又会诞生新的强者，运气好这位强者有着善心，运气不好的话，这位强者就是麻烦。
顶多只是这个大脑被封印而已。
“他肯定不会说的。”零五七看向太宰治，“太宰老师，封印他吗？”
“让他静静吧。”太宰治的话语贴心无比，语气却丝毫不带感情。
零五七用结界封住羂索，把对方扔进了系统空间里，他抖抖手上快干的血迹，“好无聊哦。”
织田作之助取出湿巾递给零五七，在对方擦手之余，他又轻轻擦去对方脸上的血痕。
“谢谢织田君。”零五七弯起眉眼，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回暖。
齐木楠雄陆陆续续带人离开，最先送的人自然是未成年人的夏油杰。接下来是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他在走前对零五七说：“五七君，下次见面记得带粗点心。”
“好呀。”零五七只当对方想吃粗点心。
屋内只剩下三人和一具尸体。
太宰治没有去看他们两人，而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长长叹气，他觉得无趣，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结果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那个大脑花估计还有好几颗脑袋。”太宰治说：“五七君你封印的这个恐怕就是其中一个吧，现在对方知道你们的存在了，注意之后接近你们的人，还有孩子们的安全也要注意。”
以为事情真的解决的零五七一脸懵逼。
“啊，事情没有解决吗？”
“当然没有。”太宰治对零五七的智商感到绝望，“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吧，既然大家能变强，脑花自然也能变强。除了笃定我们不会杀他，他肯定还有别的后路，连你要封印他他都这么从容不迫，肯定是他不担心自己与外界失去联系，一个脑花如此有把握，再结合疑似是他的情报和各类踪迹，只可能是他有其他‘大脑’。”
“原来如此。”零五七想想还真挺有道理，“不愧是太宰老师。”
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坂口安吾进门就看着倒在血泊里脑袋被挖掉的同事，他心情复杂，他抬眼看向太宰治时，却惊讶地睁大双眼。
“太宰君。”他扶了扶眼镜，“许久不见，你变了不少。”
“啊——”太宰治拖着慵懒的长调子，“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说。”
“安吾也这么觉得。”织田作之助一眼就瞥见他眼底的乌青，“好久不见安吾，工作辛苦了。”
“好久不见，织田作先生看上去与年龄越来越符合了。”坂口安吾视线落到零五七身上，他微微欠身，“五七先生，多谢您的帮忙。”
“什么帮忙？”零五七有些不适应坂口安吾对自己低头，“不用那么生分坂口老师，叫我五七君就好。”
“安吾是在说多亏你，织田作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太宰治饶有兴趣地看向面前的两人，“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零五七装傻充愣。
“互表心意但还没确认关系。”织田作之助说。
零五七：？？？
“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说织田君！”他难以置信，想起织田作之助隐瞒自己的事，他质问对方，“他们就可以什么都说，对我就百般隐瞒吗？”
坂口安吾刚打完一个哈欠，没缓过神，“为什么画风一转狗血电视剧？”
“哇，没想到织田作什么都没告诉五七君啊。”太宰治故作惊讶地说着，话语中难掩笑意，“明明你们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一起呢~”
坂口安吾吐槽道：“你在煽风点火什么啊。”
织田作之助百口莫辩。
“虽然我就是没用的废材大叔，但我们之间能不能有一点信任？”零五七越说越气，甚至有几分后怕，“我对你了解少之甚少，你却似乎能知道我的事，这也太不公平了……”
他只希望织田作之助知道他想说的事，而不是靠着能力推测自己那不堪的过去，或者是他身上那些自己都厌恶的能力。
现在这样无理取闹的模样，他自己都有几分厌恶。
“确实不公平。”织田作之助想想也有道理，“晚上回家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一下吧。”
“啊？”
零五七呆住，想到自己隐瞒织田作之助的事他顿时心虚，拍拍对方的肩膀，讪笑道：“不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距离产生美，现在还是别了解得那么深入。”
“五七君，看来你也隐瞒我不少事。”织田作之助说话如常，咬字却又有几分微妙的变化，“我们今晚还是聊聊吧。”
零五七：“……”痛苦面具。
一不小心戏太多把自己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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