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章
等诺莫习惯了学院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朴实无华。她每天起床，吃饭，上课，吃饭，休息，上课，休息。生活甚至过分麻木，诺莫整个人焉焉的，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好几次亲爱的格瑞斯姐姐在水镜里都看出诺莫有些无精打采，并不断关心。
总的来说，开学的这一周，诺莫已经学傻了。没办法，每天上课都是讲基础概念，死记硬背的东西很多。
虽然大部分诺莫以前的教师也讲过，但还是太枯燥了，每次上课都像在听念经一般。
只有谋论课可以救我一命，诺莫不止一次这么感叹，现在看着戴维有些稀疏的头，她都感到十分亲切。
转折在新一周的魔法理论课，当杨宣布基础已经差不多了解完，可以开始实践魔法的时候，全班响起了剧烈的欢呼。
大多数人，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部抱在一起。甚至有些同学喜极而泣，留下两行热泪。
之前因为受伤在医务室休息的本同学居然没有选择退学，而是在第二天就回归了课程。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达克道歉，虽然看起来像是单方面的。
当时经过了一节概念课的洗礼，诺莫正爬在位置上睡觉，当然达克也在睡觉（他就没停过）。这时候的诺莫无比认同她亲爱的同桌，这睡觉多是一件美事啊……
然后一个不情不愿的声音就把诺莫惊醒——那位胖子同学。虽然他的目的是叫醒达克并道歉，但诺莫半睡半醒听着，总感觉很烦躁。
噢，他的道歉是那么的不情愿，光听声音，诺莫就已经想象出他一副被强迫，英勇就义，悲壮的表情，仿佛下一句就会说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显然，亲爱的同桌和诺莫一个想法，太吵了，睡不着。达克全程只看了本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尝试在本的道歉声中入睡。看着完全不理自己的达克，本开始提高声音，甚至加多语句的输出。
“？！”诺莫有些坐不住了，这也太吵了吧！为了亲爱的同桌和诺莫自己（这个可能才是重点）课间良好的睡眠，诺莫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她刷的起身。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好像一个正在冲锋的战士，诺莫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她对着本浅浅露出了一个微笑，说：“亲爱的本同学，道歉要不还是趁对方清醒的时候？达克同学看上去很困，还是让他休息下吧？”
本听后若有所思，本来，被本吵到不行的达克已经睁开眼，听到后又默默把眼睛闭上。
终于，本答应了，选择离开，世界重回清静，良好的睡眠重回诺莫的怀抱。至于之后的事……诺莫心中暗笑，我亲爱的同桌有什么时候是没有睡觉的吗，完全不用担心。
诺莫重新躺下，侧过头枕在手臂上，还没闭眼，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亲爱达克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转了过来，罕见的没有睡觉，睁着眼静静看着她。鸦羽般的黑发还是如初见一样柔顺，如黑曜石一般都眼睛直直盯着诺莫。诺莫在那双深不见底的死谭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整个映在中央。像是跌了进去，不断沉溺，下坠……
他是……想道谢吗？诺莫有些出神地想，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啦，我也没有那么计较啦，但是他要是道谢的话，我只有免为其难地接受啦……
虽然，达克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想到谢的样子。诺莫也有些犯难，因为完全想象不出达克道歉会是什么样子……
对视的时间有些太长了，但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动作。最后，诺莫先忍不住了，睡意在不断侵蚀她，她转了下头，背对达克，睡了过去。
诺莫睡得很安心，因为下节课的老师是杨，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老师。每次上课前都会操控藤蔓把补觉的学生唤醒，诺莫还挺喜欢那些藤蔓的，每根都有礼貌又可爱，会非常温柔地把她唤醒。
突然，诺莫感觉背后被戳了几下，不得不说，有些重，一点也不温柔。
她皱了皱眉，抬头就想看是哪根藤蔓这么不经夸。然后，她心心念念的可爱藤蔓在她的桌前停下，一副想要上前又不太敢上前的样子，天知道诺莫是怎样从藤蔓上看出手足无措的意味。
诺莫有些不确定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达克，对方果然罕见的清醒着，默默看着她。
“额，谢谢？”诺莫有些不确定地说，达克听后微微点头，这才把头转回去。
果然，藤蔓是不会有不温柔的。但是叫醒自己的是达克，这还是让诺莫有些意外，大概是自己保护了他睡眠的回礼？
这节课就是魔法实践的开始，杨简单向大家介绍了沟通空气中元素的方法，随手变出一团火做示范。
接下来就是他们自己尝试，虽然大多数人包括诺莫，都在家中学习过简单的魔法，也能召唤出水或火，但那些都要依赖咒语，而且限制很多。比如用照明咒语召唤出的小火花，作用只有照明，只能在手上躺着，但杨通过元素聚集的火，他可以把火揉捏拉伸，丢来丢去。
诺莫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四周。在一片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些红色的光点——就是那些，只要将它们引导在手上……火元素光点非常开心地贴上了诺莫，诺莫不禁感叹天赋真好用，甚至不用废多少力气就成……功？
就在火元素马上就要聚集，成为小火团时，四周其他的元素有些不乐意了。蓝色的光点马上冲了上来，直接冲散了马上要形成的火焰，赶走“敌人”后，就开心地贴上了诺莫的手，甚至蹭了又蹭。
诺莫：……
但一切都没有完，见到这一幕，其他元素也坐不住了，争先恐后地冲上来，费尽力气想和诺莫贴贴。诺莫已经快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她只能看到各类元素在拼命争宠，她甚至看到暗元素在装可怜，试图靠此引起她的注意……
不要问诺莫是怎么看出来的，小小的一堆黑色，默默被挤在一旁，看起来就弱小又可怜，诺莫甚至能感受到它们看向自己可怜巴巴是目光！
诺莫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上的元素换了一波又一波……
周边有几个火元素亲和不错的同学，已经在手上凝聚成一小团火。还有几个其他同学，手上突然出现一滩水或者是几片叶子，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更多的人表情狰狞但手上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或许是诺莫这边元素涌动地实在不太正常，杨往诺莫身边靠了靠，轻轻开口提示：“你是引导的人，应该表现强势一点……你要将元素是构成你想要的样子，而不是顺从元素的意思……”
诺莫有些紧张地看着手心，尝试在脑海中下达命令。她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元素，像挑豆子一样，把红色的小光点从一堆光点中挑出来。
在其他光点师徒再次蹭上来时，诺莫轻皱眉头，用眼神以威胁的目光凝视蠢蠢欲动的光点们。
这很有效，光点们都停下来了，但它们都表现出一种被抛弃的悲伤，不可置信的目光，带几分谴责地看向诺莫。
诺莫：………为什么元素光点也有这么多戏？
总之，虽然伤害了一众元素光点的幼小心灵，诺莫终于成功在手上凝聚出了一团小火。
而诺莫亲爱的同桌则是像平时一样不紧不慢，直到杨给的时间快要结束了，他才将手一挥，一团不管是大小，明亮程度，还是各种标准都非常标准的火焰出现了……
这节课也接近了尾声，杨先安慰了一些没有一点成功现象的同学，然后简单展望了下二年级要进行的分科选择。下课铃打响时，杨刚好走出教室，不慢一分，不快一秒。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二年级的选课，一年级也会开展一些试上课。大多数都目的，就是让学生了解一点，激起学生兴趣。
这次是预言课，老师全身用黑色的布裹得密不透风，声音也用魔法处理过，也听不出男女，很有神秘感……教室里窗帘也全部拉上了，只有几只蜡烛提供着光亮。
坐在有些昏暗的教室里，诺莫和其他人一样，沉浸在老师氛围感极强的话语中。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位占卜老师讲课还是很有趣的，科普了各种各样的占卜方法，还有占卜故事……诺莫小口小口喝着老师发的茶，听得津津有味。
快要下课时，那位老师用他有些故弄玄虚，忽远忽近的声音宣布最后一个流程：“开头给你们发的那杯茶也是一种占卜方式，我应该在开始也介绍过了……喝完后看看茶叶的形状……不过嘛，占卜真的很靠天赋啊，没天赋的随便看看当个乐子就好……”
诺莫抱着快要喝完的茶，想起入学测天赋的时候，好像自己也有占卜相关的天赋来着……她喝下了最后几口茶，仔细观察茶叶的形状。
“嗯……看起来……像两个背对着的人？”诺莫有些不太确定。
占卜老师也一一看过学生们的茶杯，时不时做出点评价。
“怎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趣。”
不得不说，这位老师的声音有点大，诺莫隔着一排同学都听到了。
直到看到诺莫的杯子，那位老师突然来了兴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诺莫。虽然有黑布隔着，诺莫还是感觉到了老师炙热的视线。
“你觉得……这是代表什么？”
诺莫听着老师有些玩味的语气，有些悲伤。
“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事吧？我看到了两个背对着的人……”
诺莫只看到黑布在眼前飘过来，飘过去，像是在纠结什么。
“也不完全吧……那是——背叛的意思哦……”
说完，黑布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还挺有天赋的，以后选课可以考虑下占卜哦……”
没有过多挽留，老师就飘到下向一个同学。
诺莫悄悄看向达克，却发现他一口茶也没喝……
她悄悄挪近了，有些好奇地问：“你不好奇未来是什么吗？”
达克听到后，缓缓看了诺莫一眼。在诺莫以为自己又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达克开口了：“不好奇……这种茶不好喝……”
诺莫：或许后者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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