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章
周围光线是那么暗，诺莫连达克的身形都看不清楚了，模糊之间，她莫名觉得达克似乎变高了不少。
在昏暗的条件下，考试辅助系统发出的光格外显眼。达克也抬起了手臂，顺着丝线看向了另一端的诺莫。
她默默移开了落在达克身上的目光，无他，这个地下遗迹的氛围有点不对劲。
摇曳不定的火光下，达克把整个身体藏在了黑暗中，一些奇怪的影子在墙上随着火光扭曲，变大又变小。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达克站得笔直，微微侧过身来，平淡又安静的目光穿过黑暗，落到诺莫身上。
诺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达克现在真的好像一个反派。明明还是和平时一样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似乎更锐利了……
两人相顾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
太沉默了，诺莫一时不知道是这神秘的氛围让人害怕，还是尴尬的空气更让人窒息。
在诺莫还在绞尽脑汁，想一句又不显生疏，又自然的寒暄话时。另一人默默向她走来，声音像是被黑暗吞咽下了一样，达克走来的每一步都是那么随意，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诺莫却毫无察觉，她还在纠结着：要不直接说“你好”？但是感觉这个氛围……一点也算不上好。或者是……“好巧，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真有缘。哈，哈，哈”哈什么哈，诺莫感觉自己有一种抓狂到冲动，这种话一说出来就感觉很怪了好吧……还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万一，万一他……
“你怎么跟来了？”达克的声音在诺莫面前响起。
诺莫有些机械地抬头，一时脑补过度，她已经想到了达克是被排到学校的奸细，发现了自己，马上就会痛下杀手……
但是，达克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火把的光温柔地撒在了他身上，照亮了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默默看着她，让她平静……明明，明明达克长得这么人畜无害，诺莫看着着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摸着自己的良心，这样想到。
一定都是光线的问题，才让他看起来这么像反派。
久久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达克叹了口气：“算了，你现在是打算回去吗？还是跟着我走？”
诺莫被迫回过神来，没有思索，脱口答出：“回去是不会回去的，但是……你在干嘛？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你想要做什么？”
可能是现在的达克看起来太“安全”，诺莫问着越问越起劲，她微微勾起了嘴角，眼底是藏不住的打趣。
达克：……
“好奇心会害死猫。”达克平静地说到。
没等诺莫反驳，他就自顾自地走进了石室深处，随手划过墙壁上的几个凹槽——一道暗门就突然开启。
也没多做解释，抬脚便踏进密道。诺莫看着熟悉的人消失在眼前，想了下，还是跟了上去。没一会就追上了达克，她静静跟在达克身后，自我安慰道：“老师说过考场是经过安全排查的，应该不会有太危险到地方……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密道有点长，但隧道里很干爽，没有滑溜溜的青苔，或者不知从何处低落到水滴。环境还不错嘛，诺莫暗暗评价。
达克也注意到了身后的人，似乎悄悄笑了一下，幽暗的密道中，他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坟墓。”
诺莫：？？
什么？什么坟？什么墓？不是……这是谁的坟墓，达克为什么知道，他要干什么？挖坟？！
诺莫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达克，仗着密道中光线昏暗，对方看不到自己。
达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墓……总之，是个亡灵法师。”
他顿了顿，诺莫没注意到他停下了脚步，一下子撞到了达克身上。黑暗中，诺莫感觉到一双不那么温暖的手扶住了她，动作很轻。
“至于我？来这里……你就当做是挖坟吧。”达克补充到。
诺莫：……感觉明明很神秘，有大故事的氛围，一下子就被你破坏了。
没走多久，一束亮光从密道深处照了过来。久违的见到光亮，诺莫兴奋地拉起达克的衣袖就向前奔去。
映入眼前的是无数到岔路口，而光亮则是头顶镶嵌的无数夜明珠发出的，整整一个天花板的夜明珠，照得这里同白天一样亮。
“看起来，像是迷宫。”诺莫站在达克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打量着每一天路。
达克只是默默点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亡灵法师都这样吗？”诺莫喃喃自语。
“什么？”达克下意识就出声询问。
“把自己的坟墓建得花里胡哨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坟墓里建迷宫啊？”诺莫思考着。
达克很久没有说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开口：“……也许，只是个例？”
两人谈话之间，最靠右一侧的路传来熟悉的吱呀声……为什么这么熟悉，诺莫一边想着，一边远离了右侧的道路。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想起了考试第一晚的奇怪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来大，诺莫有些紧张地看向路的出口——所以，那天晚上的，还有现在，究竟是什么。
声音突然停了，诺莫和达克也进入了备战状态，突然——一架雪白的人骨出现在他们面前。
诺莫：？
它眼眶中幽幽燃烧着蓝色的火光，保养得很好的骨头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有光泽，它是一具极好的骨架……除了有些僵硬的关节，它每次活动时，都会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那副骨架看着面前两人，没攻击也没后退，反而像是在打量一样，眼中的火光时闪时灭。
一时之间，诺莫也不知自己放在剑上的手，是应该拔出剑，还是放下剑。
亡灵魔法的产物，很显然，诺莫也悄悄打量着位骨头先生（或者女士，但诺莫并不能分辨）。出现在亡灵法师的坟墓中，意外的很合理……和书上所说的最低级的骷髅怪有点像——智商不高，行动迟缓……唯一不同的，骷髅怪的骨头大多泛黄，长期没有清洗，恶臭难忍。但它的骨头，每一根都是那么雪白……
奇怪的骷髅怪，这是诺莫最后的定义。
见对方没有攻击的意识，诺莫稍微放松了一点，悄悄看了达克一眼。
达克很平静，平静地看着骷髅，平静地拔出剑，平静地一刀砍下了对方的头。
“咕噜”，这是对方头骨落到地面的声音，它眼中的火光最后闪了闪，很快就灭了。
诺莫心里突然涌出了奇怪的声音：奇—怪—的—骷—髅—怪—！
那么清奇脱俗的骷髅，就达克一剑，从此世上再无骷髅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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