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对不起，我出国了
三人沉默的吃着饭，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阿迟你能去药店帮我买一盒头痛药吗？”吃完饭顾川抬眸看向江迟。
“怎么会头痛呢！赶紧的，我们去医院！”江迟着急起身。
“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吃点药就好！”
“那好，你和爷爷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回来！”江迟说完匆匆离开。
…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江迟刚走江老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从刚才开始江老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嗯！”顾川微微点头，随即开口“过两天我要出国。”顾川目光看着江迟离开的方向。
“这件事你和小迟说了吗！”
“没有，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这次找您来是希望您到时候能在我走的时候好好看着他”。
“你既然知道他不会同意为什么还要走，你离开小迟又是为什么！”江老以为他厌倦了和江迟在一起的日子，想要逃离。
“我要让许氏给我母亲陪葬”顾川拳头紧握，因为愤怒头上的青筋暴起。
听他这么说江老的态度也柔和下来“我理解你想要报仇的心，可是如果你走了江迟该怎么办！你有想过吗？”顾川低头没有说话，江老见状又道：“其实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很反对的，因为外界的压力你们承受不来，这种压力我曾经感受过。可是你知道当时小迟和我说什么吗？”江老看着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小迟说‘喜欢就是喜欢，无关性别，’他也不确定你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但是他只是觉得眼下两人能在一起便是最大的荣幸！”当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再说这段话的时候态度有多坚定，他早就已经把你当做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存在。
“所以如果你走了，江迟他该如何”江老目光诚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我明白，可是现在的我连仇都报不了，又谈什么要和江迟在一起呢！这样的我远远配不上他！”顾川声音沙哑，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所以请您给我些时间，我会让自己变得强大，等到我能够不这么无助，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的时候，我就会回来，我要站在阿迟面前然后坚定的告诉他“你的顾川回来了！”顾川说着，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江迟的身影，那个带着阳光与温暖走进自己的少年。
“好，我给你时间，四年！四年之后如果你没有履行诺言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还有，这四年的时间我不确定江迟会不会等你，所以这一切的后果都要你自己承担！”江老看着面前坚定的少年，不禁感叹他的魄力，欣然答应，话语里带着不容撼动的威严。
顾川又何尝没想过这些问题呢，但是又能怎么办，他必须接受这一切，没有退路，唯有一句“好！”表明了自己不可动摇的立场，他相信他的阿迟一定会等自己回来。等到那个时候他将用余生守护着他，哪也不去。“药买来了，顾川你快吃！”江迟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累的气喘吁吁，因为着急额头冒着细细汗珠。他将药拆开然后倒好水递到顾川面前。
江老和顾川看到江迟回来纷纷整理好情绪，彼此心照不宣，接过江迟手中的药吃了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江迟坐到他身边恨不得药立马见效。
“嗯～好多了。”顾川宠溺的摸摸他的头，用手帮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那就好，那就好”江迟提着的心放下，重重舒了一口气…
吃完饭江迟和顾川把江老送回家后才又回到顾川的家。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迟时不时的转头观察顾川，这段时间顾川的情绪不好，有时候还会背着他不知道和谁打电话，让江迟觉得顾川有事瞒着自己，内心没由来的不安与惶恐。
顾川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看自己的视线，伸手拉过他的手握在手心。
“你以后想考什么大学？”
“嗯？”江迟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是既然他问了江迟便会回答“华约大学！”
听了他的回答顾川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顾川的话很冷淡，江迟以为他不喜欢这所大学，刚想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大学，就被顾川打断“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顾川摆弄着江迟的手目光看向他。
“我希望你多笑笑！”江迟坐直身，真挚的望着顾川。他真的很希望他能够变回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样子，那个会笑，会傲娇，还会和自己开玩笑的少年。
顾川没想到他的愿望是这个，他的少年还是这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他总是将自己的事放在第一，顾川想着温柔将江迟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手掌轻轻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薄唇轻启“好～”
江迟以为他只是说说，却不曾想顾川真的这么做了，甚至笑地比以前更多了，他每天脸上都会挂着温润的笑容，但是江迟深刻的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开心，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周五家里没菜了，江迟和顾川一起去了趟超市，超市里江迟负责挑选要买的东西，而顾川则推着车安静的跟在他身边，说不出的安宁，两人长的俊俏，着实吸引了超市一众大妈的驻足观赏，纷纷感叹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俊，自己家的就跟猪圈里捡的似的。还有不少女生想上前搭讪，结果被顾川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硬生生被弄的周围两米都没人敢靠近。
不过这倒是省了江迟麻烦，买菜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晚上回到家，江迟刚想动手做饭就被顾川制止，只见顾川搬了个凳子，让他坐在一旁看着然后自己开始做菜。
江迟也没多说就这么安静的在一旁，目光追着少年的身影，顾川做菜的动作很娴熟，行云流水宛如一幅画，让人一看就知道做了很多年。
饭做好了，江迟则负责把菜端到饭桌上，然后坐在那乖乖等着。
“啪！”房间的灯突然灭了，江迟下意识起身就要找顾川。“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时顾川捧着生日蛋糕从卧室里出来，蜡烛微弱的灯光将房间照亮，顾川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朝江迟走去。
等江迟反应过来，才疑惑的问出声：“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顾川自然知道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在下个星期的周六。只不过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他想在他还在他身边的时候陪他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我们提前过。”顾川放下手中的蛋糕看着眼前呆萌的少年，眸光似水。
“好啊～”江迟也不是个讲究的人，既然顾川想提前给自己过生日便满足他的要求，他只要他开心。
“许个愿望吧！”顾川站在江迟身侧目光注视着他。江迟乖乖的闭上眼双手合十，微弱的灯光将他俊朗的容颜衬得更加柔和。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爷爷和顾川能身体健康，第二个愿望我希望顾川能永远开心，第三个愿望我希望我能给顾川带来温暖。”说完，江迟睁眼吹灭象征着自己16岁的蜡烛。
“为什么不给自己许一个。”
“我的愿望就是你啊！”江迟毫不犹豫的开口，不管现在将来他希望自己能够一直陪着他。
“嗯～”顾川没在说话，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害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顾川转身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悲伤，然后从厨房拿出今天买的酒。
之前顾川没和江迟在一起的时候他时常会自己到酒吧喝酒，不过后来因为江迟未成年顾川为了不让他喝酒自己也就没再碰过。
“喝点酒吧”顾川说着往江迟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我不会！”江迟尴尬的挠挠头，“不过我可以学！”江迟不想扫了顾川的兴致，端起来就喝，跟喝白开水似的。
“咳咳…”江迟喝的太猛一不小心呛到了，小脸涨红。
“没事儿吧！”顾川着急的给他顺气，不禁自责自己让他喝酒。
“没事儿，不就一点酒吗！放心！”江迟好不容易缓过来，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保证，为了确保自己没事儿，拿起顾川的酒杯又咕噜咕噜的喝下肚。江迟当时是觉得自己厉害了，可是没过一会儿酒劲上来了，从头红到脖颈，头脑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嗯？怎么有两个顾川？”江迟伸出两根手指在顾川面前晃悠，眼神迷离。
“你喝醉了。”顾川皱着眉头心疼地将他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
江迟很乖他不像别人那样喝完酒耍酒疯，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像个小猫一样。
顾川用手将他额前的碎发弄到耳后，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顾川…嗯…”江迟小嘴嗯嗯唧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顾川为了听清他的话，把头靠近他。
“顾川…你不要不开心，你难过我也难过”江迟委屈的控诉，声音哽咽。
他的话犹如一把刀刻在顾川心上，痛苦不堪，他躺在江迟身侧，没有盖被，拥抱着他头贴着江迟的头感受着少年的温度。
时间过得很快，手机上赫然显示着12的数字。顾川这才起身下床。
厨房里顾川仔细的为江迟烧着醒酒汤。
凌晨一点顾川的手机响起，此刻的铃声显得格外凄冷，顾川就这么任由他震动，因为房间的隔音效果好，所以江迟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就在铃声快要挂断的那刻顾川才接通。
“顾先生，我们到了，就在您楼下！”对方恭敬的声音传来。
“好，我知道了！”顾川冷漠挂断电话，将熬好的醒酒汤放进保温杯。
顾川再次来到卧室，帮江迟掖好被角，深情的望着江迟的睡颜，他小心翼翼的俯下身，一个吻落在了少年的额头。酸涩涌上心头，在眼泪快要流出的时候顾川赶紧起身，决绝的关门离开。
而江迟并不知道这些，酒精的刺激让他睡得很熟…
“顾先生，您来啦！”楼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那儿，刘能站在车门旁为顾川拉开车门，顾川没理他，回头看了眼家的方向，然后上了车。
车里刘能坐在副驾驶为顾川讲解这次出国的计划。顾川始终沉默，车内的光线很暗，暗得看不清少年的神情。
这次出国是顾川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他要加入萧氏壮大自己，然后一步一步的摧毁许氏，让害死他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夏天的夜夹杂着蝉鸣，漆黑的天空布满了点点星辰，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悬挂，淡淡的光透过窗子照射到屋内少年的身上，俊美的容颜安逸又祥和。
…
清晨当太阳升起，床上的少年动了动，“嘶～”江迟扶着疼痛的头，小脸皱成一团。当目光触及到身旁并没有顾川的身影，阵阵不安感袭来。江迟连鞋都没穿匆匆下床。
“顾川，顾川”江迟不停的叫着顾川的名字。
“叮当…”厨房里传出锅碗碰撞的声音，“顾川！”江迟兴奋的推开门，“爷爷，你怎么在这？顾川呢？”
“小迟来把醒酒汤喝了！”江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手中的汤递给江迟。江迟也没推脱，接过咕噜咕噜的喝下肚，再次问道“爷爷顾川呢！”
“小迟，你跟爷爷回家住几天吧！”江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江迟的问题，江迟意识到不对劲声音颤抖的问道“爷爷你告诉我顾川去哪了！”
“小川…他走了。”江老眉眼低头，不敢直视江迟的眼睛。
“他去哪了！”江迟第一次这么跟爷爷说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黄浦机场！”江老看着自家孙子痛苦的样子，没有再骗他，或许自己当时同意帮顾川拦着他就是个错误。
听到回答，江迟飞奔着冲出门外，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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