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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信口开河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含有微量鱼玉兰缺修罗场,浅尝一下吧jpg

        原作玉就蛮看不上铁心兰的,感觉性转后会更讨厌她……

        那条洁白的影子在他们面前站定,却是一个纤瘦美丽的少女。

        只见她漆黑的秀发披散于肩,身上也只穿了件单薄的轻衣,更显得体态轻盈,似要随风飘去。在星月交辉之下,那苍白娇美的面靥就像一朵俏生生的白梨花,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满含着怨毒,几乎喷出火来。

        这少女正是江玉颜。方才小鱼儿虽点住了她的穴道,但他心有不忍、又知道她身子不适,就舍弃了他那一手奇古的点穴手法,而是用了轻手法暂时封住了她几处大穴。

        江玉颜急火攻心之下,拼了命地调动内力冲击穴道。待穴道豁然贯通之后,她就冲出了屋子,远远却瞧见小鱼儿面色沉重地立在江别鹤卧房的窗外。而他面前那白衣如雪的陌生少年,竟似透露着杀机。

        她只迟疑了一瞬,就掠了过来。她自然考虑到这白衣少年夜半独闯江府,必定不是好惹的人物,但她也深信自己不会比他好惹多少。而她对江小鱼的仇恨和愤怒,已足以让她暂时抛开一切。

        江玉颜大步走了过来,目光凝注着小鱼儿。她面如寒霜,冷笑道:“好极了,你做下了那种事,竟然还没逃走。”

        小鱼儿倒是不着急了,也上下打量着她,笑道:“今天晚上冷得很,你穿得这么薄,小心被冻得哭起来找爹爹。”

        江玉颜嫣然一笑,一字字道:“我正打算用你的血暖暖手。你是想让我来,还是等我叫来我爹?”

        小鱼儿煞有介事地摇头道:“算了,你爹爹方才已对我动过手了……还是你来吧,我更喜欢你。”

        他语锋一转,接道:“但在你杀我之前,只怕要和这位花公子先打一架。”

        江玉颜皱了皱眉,这才瞧了花无缺一眼,语气勉强柔和了些,却还是透着寒气。“阁下是谁?”

        花无缺含笑施礼道:“在下移花宫门下花无缺。”

        江玉颜面色微微一变,眼波流动,柔声道:“二位是移花宫的人?贱妾江玉颜,家父江别鹤,不知两位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铁心兰见她一来就欲要逼问小鱼儿,心中早已有气,大声道:“我不是移花宫的人,我叫铁心兰,‘狂狮’铁战是我爹爹。来找江别鹤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我!”

        江玉颜微笑道:“哦?不知铁姑娘夤夜登门,有何急事?”

        铁心兰厉声道:“江别鹤杀了我爹,我自是来为他报仇!”

        在场其余三人俱是怔了一怔。江玉颜面上现出不似作假的惊愕之色,道:“铁姑娘,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家父素来讲究江湖道义,平生从未妄杀一人。”

        铁心兰眼睛都红了,道:“你胡说,我爹为我留下字条,说他要来寻你爹,此后却音讯全无……定是你们谋害了他!”

        江玉颜还没开口,小鱼儿却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截口道:“铁心兰,你当真肯定你爹爹到过这里么?他一路上可有给你传讯?若是他半路改了主意,不来拜访这位江小姐的爹爹,反而去了别的地方,你也未必知道。”

        他并非有意维护江别鹤,只不过他对他的秉性清楚得很。若是他杀了位列十大恶人的铁战,必定要在江湖上宣传自己的仁义,岂会反而瞒了起来?

        江玉颜皱眉看了他一眼,还是顺着他说道:“铁姑娘,我敢以性命担保,我父女和令尊素未谋面。”

        她嘴上说得温文有礼,心里却是不屑一顾。她平生最讨厌那些只知涂脂抹粉的庸碌女子,这位铁姑娘虽不像是其中之一,但也有颗榆木脑袋。她若是聪明些,岂会听不出她更想和花无缺交谈?

        铁心兰见小鱼儿竟不支持她,简直大出意料。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着望了江玉颜一眼,道:“你……你们二位认识?”

        江玉颜笑盈盈地瞟了小鱼儿一眼,也眨着眼问道:“你们二位认识?”

        小鱼儿竟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铁心兰的眼睛焦急地追着他,他在看江玉颜,江玉颜的目光则已飘向了花无缺。

        花无缺见三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才对江玉颜施礼道:“夤夜登堂,实属在下思虑不周,还请江姑娘恕罪。在下只有一事相求,了结此事后,必定即刻离开贵府。”

        江玉颜道:“什么事?花公子尽管说。”

        花无缺一字字道:“还请姑娘移步,容在下亲手杀了江小鱼。”

        江玉颜怔住了,道;“你……你要杀他?”

        小鱼儿毫无畏惧之色,反而笑嘻嘻道:“是极是极,他要杀我,所以江姑娘若想捷足先登取我性命,只好和花公子打一架了。”

        花无缺叹道:“此乃家师之命,还请江姑娘海涵。”

        江玉颜眉尖紧蹙,默然不语。她原本就想要冲出来杀了江小鱼,又害怕自己在千钧一发时有一瞬迟疑、反而被他逃走,这花无缺来得正是时候。他的武功显然凌驾于在场另外三人之上,斩杀小鱼儿,想必更是轻而易举,何况移花宫两位宫主威名震天,绝非她惹得起的人物。

        如此好的机会,她应该不假思索地答应才是……那么她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她莫非在害怕小鱼儿真的被花无缺杀死了?

        他若就此死了,她就再也不必看见这张英俊又可恶的脸,不必凝望进那双明亮得照彻她一切愧恨的眼睛,更不必左支右绌地应付那些凶猛炽烈的爱抚和吻触……他亲吻过她的滚烫嘴唇、抚摸过她的温热手指,都会渐渐冰冷下去,眼眸不再闪烁,鲜血不再流淌。

        江玉颜左胸腔里忽然隐秘地抽痛了一下。

        她那颗冷酷的心结满了寒冰,只有刺痛着的一角,仿佛是活生生地鼓噪着的。

        就像万顷雪原之下,一颗鲜活鼓动的花苞。

        众人只见她默然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淡淡道:“你可以杀了他。但在此之前,我和他还有一笔账。等我们算完了账,花公子再杀他也不迟。”

        花无缺不禁怔了怔,道:“什么账?”

        江玉颜抿嘴一笑,笑意里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恶狠狠道:“他方才□□了我,你说是什么账?”

        她语声清脆冰寒,仿佛山涧清泉流过了河堤上的白卵石。任谁也想不到,她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花无缺讶然睁大了眼睛。铁心兰哀呼一声,扑到小鱼儿身边,颤声道:“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你对她……”

        铁心兰紧紧攥住他的手,捏得小鱼儿直皱眉,又不好意思甩开她。他忍不住摇头叹道:“女人,怎地总是有女人来找我的麻烦……”

        江玉颜冷笑道:“也许你本就是个喜欢惹麻烦的人。”

        小鱼儿定定地望住她,目中神色难辨,笑道:“但你不同……若非你最开始就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对你如此上心。”

        江玉颜心中一震。他这句话所蕴含的意味深而重,她只能朦朦胧胧地体会到其中一种意思,又或是她本就不愿去琢磨其他意味。

        铁心兰眼圈又红了。按她的预料,小鱼儿重新见到她应该欣喜才是,但他却一直忙着和那陌生少女交谈,神色间竟还暧昧得很。她对他们关系的印象还停留在峨眉山上的相依相偎,因此在她看来,小鱼儿就像骤然间被江玉颜惑去了心智。

        江玉颜这句指控又实在显得突如其来。铁心兰心里更是不忿,一闪身挡在了小鱼儿身前,大声道:“你休想诬蔑他,我知道他绝不会的!”

        江玉颜瞧了她半晌,竟咯咯笑了起来,拊掌道:“鱼兄能得如此美人垂青,倒真是你的福气……只不过鱼兄却从未告诉过我,你的情人是能排到玉龙喀什河,还是恶人谷底呢?”

        她眼波一转,轻飘飘地望向铁心兰,就像一条美丽的毒蛇,黏腻且寒冷。

        无论是谁都会被这种眼神盯得难受的。铁心兰胆色已弱,强撑着镇定,但还是忍不住偎向了小鱼儿怀里。

        小鱼儿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并未让她靠上自己的胸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当他瞧见江玉颜那轻佻嘲讽的眼神,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

        他定了定心神,笑道:“你莫要污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我的小情人只有一个,现在正在我面前好端端站着……咱们方才还两厢情愿地亲热了一番,你怎地突然翻脸了?”

        江玉颜冷笑一声,道:“你管这叫两厢情愿么?”

        她竟挥手拉下了肩头的薄衫。她出来得匆忙,衣裳本就松散,又生得骨骼纤细,轻轻一拉,那薄薄的布料就滑了下来。

        漫天星光下,少女圆润的肩头就像凝脂白玉一般莹美。而在这块完美无瑕的白玉上,竟印着几抹玫瑰色的吻痕,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殷红艳丽的咬痕。始作俑者咬得还真不轻,有的齿痕处微微渗出血来,暧昧又凶戾。

        铁心兰惊呼一声,花无缺也吃了一惊,窘迫地侧过脸去,道:“江姑娘……”

        不知何时,江玉颜竟已泪流满面。那张如雪般白嫩的脸蛋上,晶莹的泪痕在月色下闪着清光,一双翦水瞳眸更是泪水盈盈,愈发楚楚动人,惹人心怜。

        她垂下了头,竟颤声哭道:“我若不给你们瞧,你们岂会信我?我……我只是想打他一掌,也算为自己报仇。我武功低微,全然不及花公子的身手高明,就算我打他一巴掌,也夺不走他性命……”

        这清秀可爱的少女泫然而泣,不必说处处谦让女子的花无缺,就算是被她大肆污蔑的小鱼儿,都说不出话。他心中暗骂不止,嘴上反而笑了出声,也懒得解释,上前两步,道:“好,那你就来打吧。”

        铁心兰脸都白了,颤声道:“一切还未弄清楚,你……你不能……”

        小鱼儿故意大笑道:“铁心兰,你就莫要担心我了。她这小手拍出的一掌不但打不疼我,连她自己的脸皮都打不穿。”

        他语中带刺,江玉颜却是毫无羞惭,立即提好了衣服,面上已露出跃跃欲试之色。花无缺虽觉无奈,又极无措,只得啼笑皆非地退在一旁。铁心兰站在小鱼儿和江玉颜中间,往他们脸上各瞧了一眼,跺了跺脚,掩面奔到了远处。

        江玉颜提气凝神,目光凝注着小鱼儿,大脑已被某种火焰猎猎烧得发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能随随便便打小鱼儿一掌,还有花无缺这样的人物为她保驾护航!

        她实在不愿相信自己心里竟有种舍不得小鱼儿去死的错觉,于是便咬紧了牙,以毒攻毒——当他的血溅在她手上时,她心里那种刺痛的感觉必定就会无影无踪。

        但她偏偏忘了一点。倘若她下毒手杀死了小鱼儿,心里却并未好过一些……

        那么她面对着江小鱼尚且温热的尸身,又当如何?

        只听一阵劲风过处,江玉颜一掌已重重击出。小鱼儿竟也不闪不避,直挺挺站在那里。

        花无缺在旁瞧着,也不觉为之悚然变色——他实在低估了这纤瘦少女的武功,她这一掌下去,小鱼儿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大半条命。

        他正待半路拦截,却听“啪”地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惊呼,一阵衣袂风响。小鱼儿竟忍着声色不动,待那只水葱似的手掌击上他胸膛之前,才抬手硬生生和江玉颜对了一掌,又闪电般伸手扭住她未及缩回的手腕,一拉一拧,就将她整个人都趔趄着拽了过来。

        下一瞬间,江玉颜已在小鱼儿怀里,而她自己的手臂正被小鱼儿扭着,格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这情势的变换实属出人意料,不但江玉颜面无人色,花无缺也怔在当场。小鱼儿面上笑容却也消失不见,低头瞪住了江玉颜,大声道:“你真要打?!”

        江玉颜也抬头狠狠瞪着他,大声道:“我不过打你一掌,你还要闪躲,你还是不是男人!”

        小鱼儿挑起眉,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该最清楚么?”

        江玉颜脸上红都不红,挣扎着道:“你……你先放开我!”

        小鱼儿自然不会放开,于是花无缺也不敢动。这风度翩翩的完美君子毕竟才十三四岁,江湖经验不足,见此情景,更是难免慌张,道:“江小鱼,你……你莫要伤了江姑娘!”

        小鱼儿愣了愣,眼珠子一转,就颇为了然地笑了。他搂紧了怀里挣扎不断的江玉颜,轻松得就像捞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猝然伸手点住了她睡穴。江玉颜惊呼未出口,就昏睡了过去。

        花无缺大惊道:“江姑娘!”

        小鱼儿笑嘻嘻道:“你放心,我只是点了她穴道。”

        花无缺虽和江玉颜不过一面之缘,但他自幼被教导要尊爱女子,自是对她的生死安危无法置之不理。他额角已渗出了汗珠,面沉如水,道:“你莫要害她性命,我现在不杀你就是。”

        小鱼儿笑道:“这就轮不到你来关心了,我比你更怕她死掉。你方才也听见了,我和她已做下了那事……她早已是我的人。”

        花无缺道:“你要对她怎样?”

        小鱼儿像是充耳不闻,接着笑道:“可惜她爹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只好先带走她,去做一对江湖野鸳鸯,等她爹爹同意了,我们再回来成亲……”

        若是别人,此刻少不得要大声揭破江别鹤父女的真面目。但小鱼儿却知道那不过是白费气力,他说的话花无缺根本连一字也不会相信。

        花无缺已听得呆了。铁心兰刚刚奔了回来,恰好听到他这话,瞪大了眼睛,嘴也张大了,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小鱼儿虽想和她说两句话,但现下情势显然无法让他们悠闲交谈,便对她笑了笑。岂料铁心兰见他一笑,目中竟流出泪来,跺足道:“你这冤家,我恨死你了……”

        小鱼儿却已听不见她的泣骂。他抱着江玉颜掠了出去,花无缺生怕他伤了江玉颜的性命,也只有眼睁睁地放他们走。

        少年的身影几个起落,登时湮没在墨黑的夜幕里。唯见远处青山隐隐,长夜寂寂,霜白的月光照上了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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