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摄政王总想欺负朕 > 49 放过

49 放过


云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以前的江知白,是不会这么跟他说话的。江知白生的美艳逼人,偏偏说话做事都婉转温存,他以前还觉着江知白虚伪,此时却怀念起他的虚伪来——原来锋芒毕露的江知白真的很难搞。

        云落赔笑道:“如果你喜欢这里,夏天的时候我们再过来避暑就是。”

        江知白不冷不热道:“全凭陛下做主。”

        云落道:“我在酒楼了订了房间,你用过饭了吗?黄先生,您也一起?”

        若是只提江知白一个人,江知白一定会回绝,可是云落提了黄泉,江知白便没回话。

        黄泉在外,只是个商人,此时也露出和气的笑容,道:“草民谢过陛下。”

        云落明显来得急,根本没有等礼部的安排,轻车简从便到了这里,连候在院外的马车都看上去像是路上随便买的。

        云落侧了侧身,作出请的手势,黄泉也不客气,对他点了点头便上了车,江知白也慢慢地从院中出来,走到马车附近。

        云落终于近距离地看见了江知白。

        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江知白离开皇宫三个月,云落便查到了他的落脚点,当他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时候,却只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江知白。

        他那么单薄,那么脆弱,像是转瞬即逝的昙花。

        那是他第一次深刻理解了“后悔”。

        虽然,虽然他知道江知白的身体因为他下的毒变得大不如前,但是他很少如此直面这个事情。

        见他闯进来,原本候在这房间内的所有人也都拔出刀来,刷刷刷,那声音很响,而床上的人却毫无动静。

        他还记得黄泉对他道:“你就这么想要他去死吗?”

        当然不。

        他不是没有与江知白分开过,江知白以前也会因为公事,离开过好几个月,可是这是第一次,他心里明白,江知白不会再回来了。

        他与江知白可能再也不见了。

        凭什么呢?他们曾经那么亲近。

        江知白甚至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取代了他的皇后,嫁给了他。

        他还以为他们终此一生,都将彼此纠缠。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退缩。

        于是他退出了江知白的房间,并听从了黄泉的意见,直到江知白身体养好,他再不会出现在江知白的面前。

        黄泉隔一段时间就会跟他讲江知白最近的状态,他独自坐在皇宫里,听着他病了又病时,总是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可是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如果在这时候,他出现在江知白面前,那可能就是江知白的最后一面。

        不断有人告诉他,对江知白来讲,他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大家都跟他说:放过江知白吧。放过他吧。

        云清谋反的时候,他甚至松了口气。

        他终于有理由去见江知白了。

        他真的要忍不住了,天知道,爱一个人却不能告诉他是多么折磨人。

        闻着江知白身上淡淡的药草味,他终于能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江知白瘦了很多,即使休养了这么久,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缺点血色,他的衣服似乎是新做的,布料很柔软,剪裁也很好,显得他腰细腿长,俊秀飘逸。

        来之前,他整个人如同被煮沸的汤水般,脑海里全是翻滚的思念,甚至是疯狂的占有欲。

        真正见到江知白之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跟着江知白上了车,跟着他来的侍卫也自觉地当了车夫。

        马车刚刚一动,江知白脸色便有些不好,云落连忙高声道:“慢点!别颠着人!”说完还讨好地冲江知白笑了笑。

        江知白有些惊讶,好半天才道:“谢谢。”

        云落连忙道:“不用,知白,你终于没叫我陛下了……”

        他还没说完,江知白便打断他道:“谢谢陛下。”

        云落噎了噎,呐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知白偏头看着他,道:“出门在外,确实不能这么喊,主人提醒的对,谢谢主人。”

        云落被他说得又羞又急,道:“你非要这样讲话吗?”

        黄泉咳了咳。

        云落深吸一口气,温声道:“知白,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云哥儿。”

        这句云落想了很久的话,江知白听完也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才客气道:“不用了,谢谢。”

        云落有些难过,道:“我一直很想你,那天,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在我心里……”

        江知白哦了一声,道:“哪天?”

        明明大家都坐在车里,江知白硬生生要比别人多几分随意来,与以前相比,他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场,也不再刻意相让,虽然他状态并不见得有多好,却依然看上去像这里的主人。

        云落看了一眼黄泉,显然是顾忌外人在,显得有些忸怩,小声道:“就是你离开皇宫的那一天……”

        江知白笑道:“我离开过很多次,不过我想,主人说的是立后大典那一天吧?”

        他叫着“主人”,脸上却并不是恭敬的模样,如同他在绝笔书上的开头一样,这不过是以自谦拉开他们俩的距离罢了。

        显然,他并不觉着云落是他的主人,只是想提醒云落:他们不是一路人。

        云落很快便读懂了他的潜台词,或者说,江知白根本没想掩饰什么。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云落憋红了脸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知白轻笑出声,那样的笑容出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别样风情,如果说云落原来的红脸更多是尴尬,那么如今算来,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羞怯与倾慕。

        江知白直视他,道:“不需要。”

        云落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净,茫然道:“你说什么?”

        江知白挑了挑眉,道:“我们都是男人,有些事情不过是酒后冲动。而且,我不想要你负责。”

        云落脊背挺得笔直,道:“那你想要什么?”

        江知白又笑了,带着几分讥诮,道:“我想要陛下放过我,陛下做得到吗?”

        云落立刻道:“不行!”

        他握了握拳,勉强露出笑容,用一种接近乞求的哄骗语气道:“换一个吧——换一个,我一定答应你。换一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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