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恋爱
徐东申的嘴角弯起了弧度，从鼻中轻叹出痴笑，说：“我的小朋友，早。”简伊一的思绪入神，听到徐东申冷不丁的一句话，抬头看了眼徐东申仍旧闭着双眼，这种感觉似乎令人有点贪恋。清晨醒来，阳光甚意，而他就在你耳边说着早安。简伊一小心翼翼地靠近徐东申的脸庞，如啄木鸟啄树般亲了下徐东申的唇，又迅速地向后缩回脖子。
徐东申被简伊一的这一举动给挑逗出了兴致，抬手掀起被子，将两人埋进被子中，整个人翻跃而起压上了简伊一的身上，用沙哑的声音说：“怎么？偷亲完就这么不负责任的就跑？你可知道我熬了多少个早晨，终于熬到你开始放年假了，我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你？”
简伊一听后羞涩地笑而不语，眼中似乎闪着星光般地盯着徐东申。
徐东申按照惯例抬手将她的双眼遮住，低头埋进她的脖颈儿深处。简伊一将他的手掌从她的眼睛上拨开。徐东申停止了亲吻的动作，顿了下，抬头看着简伊一，似乎疑惑地等着简伊一的回答。
“徐东申，我想看到光里的你，不想一直只在黑暗里感受你的存在。”简伊一说完，又露出那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让徐东申不忍心拒绝，他亲吻上她的眼睛，吻一点点地往下挪着
彼此酣畅淋漓一番云雨后，简伊一在徐东申的臂膀中又小憩着。徐东申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是徐稀涵的来电。他转头看着熟睡的简伊一，直接掐断了来电。来来回回连续掐断了三四次。
紧接着又收到了徐稀涵的微信轰炸。
“今天除夕夜，爸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夜饭之前肯定到家。”徐东申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握着手机艰难地打着字。
“你是不是昨晚上又在哪个女人家里喝多了起不来了？”
“你对你哥哥就这样的评价？真是风评害人不浅。今年的压岁钱扣一半。”
“不是，哥。我的意思是我哥风流倜傥，年轻力壮，身边莺莺燕燕多说明我哥魅力十足。”徐东申看到徐稀涵为了压岁钱这么昧著良心给自己如此夸赞啼笑着。
说到压岁钱，他转头看了看怀里的简伊一，打开简伊一的微信对话框，给简伊一转账了四个九，没有任何留言，他在转出四个九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一秒钟贪婪地想到，这个是代表着长长久久的意思。长长久久，他也自嘲了下，怎么样的长长久久？让简伊一一辈子躲在自己背后？自己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吧，这么好的小姑娘，一辈子没名没份地跟着自己，似乎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午饭后，徐东申叮嘱着简伊一回去开车要小心，千万要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简伊一微笑着乖巧地点点头，让徐东申不要担心。
开着车在等红绿灯的徐东申还是不放心，打电话让简伊一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报个平安。徐东申挂完电话摇着头，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这样碎碎念，担心一个人的日常细节。自己也自嘲着笑了下。
临近年夜饭的时间，□□康和徐稀涵还有徐东申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喝着茶。
“小申啊，做好准备接手星河鹭起的所有项目了吗？”□□康抿了口茶，端重地放下了杯子问。
“老徐啊，你做好准备过完年抱孙子了吗？”徐东申说完邪魅一笑，反问着□□康。
□□康停下了手中正沏茶的动作，又抬眼瞪了下徐东申，说：“你现在把对付外面的那套拿来对付我啊？”
“我哪敢？老徐，我是认真的。你做好准备了，我就做好准备了，一直是你对我不放心，不是我对你不放心。”□□康端起手中的茶杯对着□□康挑着眉，示意了下。
□□康没有搭理徐东申的话题，准头又看了看徐稀涵，徐稀涵心里清楚，这眼神又是来催婚的，拿起手边的手机站起身走向厨房，大喊着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快要七点了，可是徐东申没有收到简伊一的任何信息，不停地翻着手机，打开又锁上，锁上又关上。他想给简伊一拨去电话，但是又担心她还在开车，影响到她。一直在焦急又不得不耐心的等着。内心焦虑的感觉犹如蚂蚁挠心，坐立不安，表情微微触动着。
简伊一一个人在他们的房子里做了一桌子饭菜，还准备了一个小蛋糕，准备了三副碗筷。还给自己准备了一瓶红酒。
她将屋子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窗帘拉开，大大的落地玻璃将这个城市的cbd夜景包揽眼前。心中不得不又感叹下，徐东申泡妞真的是大手笔，可以如此大方地送自己一套这个地段的房子。
一切准备就绪，她打开电视调到中央电视台，电视里放着春晚的准备节目。
她给对面两个空位置上斟上了红酒，给自己也倒上了红酒，端起杯子和对面的杯子碰了下，然后饮了一口，满足地晃了下脑袋，放下杯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对面的空位置做着一个年终总结报告。
“爸爸妈妈，你看，今年我带你们在我自己的房子里过年。虽然是他送的，但是最起码房产证上是我简伊一的单独所有，我应该满足了，你们也放心吧。只是，平时两个人在一起不觉得，现在一个人住在这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似乎感觉有点空旷。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还在工作上指导我，为人处事上给我指点。虽然。”说到虽然的时候，简伊一有点所思，端起杯子大口喝了一口，又继续说，“虽然，我们可能没有最后的结果，但是对于我来说，初恋就遇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你们应该为我高兴。你们是不是有点不开心我好像一直在说着他？我也想你们，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从此会暗淡无光，没有任何值得追求的事情了。可是他出现之后，我好像感觉，他是一束光照进了我的生活里，每天对生活有了期待。这一年，我的工作也有了起色，我们的老大明年可能要去总部了，他想让我跟他一起去，但是我拒绝了，我想试着在没有他的庇护下，在这个公司自己做出成绩。”
简伊一又给自己的杯子中加满了红酒，继续说：“爸爸妈妈，我现在真的是在自己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因为身边没有人会告诉我一切的利害关系，放心吧，我在走你们曾经也走过的路，经历你们曾经也经历过的经历，我长大了，要自己去面对未来的一切未知，是坏的我会释然，是好的我会接受。”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窗外的烟花绽放，像极那些美丽的瞬间转瞬即逝，只留下回忆的光影，她拿着杯子和酒瓶走向窗边，席地而坐，此刻的心那么的空，又似乎感受到了一种锥心的疼，似乎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里，令她有点窒息喘不过气。
在□□康的别墅里，大家一家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互相敬酒说着新年祝辞，徐东申始终在桌子下偷偷翻着手机，在桌底下不停地发着微信问着简伊一，因为在□□康的规矩里，吃饭的时候是不可以大家拿着手机，这是对在座人的不尊重。
他的心里似乎也开始有了心事，担心简伊一是不是在路上一直堵着，或者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有没有到家在吃饭，还是已经和家人团聚不方便用手机。心里的疑虑一下子瞬间蜂拥而至。
在年夜饭后，大家聚在一起看春晚守岁的时间里，徐东申觉得度日如年般难熬，他想立刻冲到自己和简伊一的房子里，哪怕她人不在，但是只要在有她味道的屋子都能似乎安心点，他突然开始怀念简伊一躺在怀里看电视的感觉，怀念简伊一拽着自己胳膊撒娇的感觉。□□康察觉到了徐东申的异样，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对不起爸，我今年不能陪你守岁了，我和一个很重要的人失去了联系，我很担心她。”徐东申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缺失了平日里那份从容和淡定，心尖尖上似乎被人用力捶了下般。
□□康听到他的话，欣慰地笑了下，说：“难得看到有个人可以让你这么紧张，看来我明年真的要抱孙子了。”说完抬起手对他挥了挥示意他去吧。
徐东申一刻都没有耽误，立即站起身向门外冲去。
“我就说哥哥今天晚上很奇怪，都没有喝酒，原来备着这手呢。”徐稀涵一副说着风凉话的样子，似乎有点嘲笑平日里被人围着转的徐东申，此刻也会为别人的消失而急的坐立不安。
□□康和谭娅欢相视一笑，对着徐稀涵摇了摇头。
简伊一歪着脑袋，看着窗外时不时冒出的烟火，每每有烟火窜进天空，她就敬一杯一饮而下。嘴里还欢呼着，敬自己又长大一岁。
眼角的泪溢了出来，她擦干眼泪，对自己说着，没事，简伊一，曾经的你可以一个人守岁，现在也可以，没有了希望就没有了期望。
徐东申一路上不停地拨着简伊一的手机，但是一直没人接听，他害怕简伊一从此消失了。一个他好不容易习惯的存在，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让他没有了安全感，心里说不上来的那种空洞的感觉，和秦潇当时被发现出轨是不一样的感觉。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的徐东申，发现自己留给简伊一的车还停在原位没有动，他更心急地奔向电梯，他甚至幻想着，简伊一是不是就在家里，没有回去。
“伊一？”徐东申突然出现在简伊一的身后。他的脸上又讶异又欣喜，讶异她怎么没有回去过年，欣喜的是，她没有消失。
简伊一从落地玻璃上看到身后徐东申的身影，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玻璃，那个身影还映在玻璃上，她晃晃悠悠着脑袋，向后仰起头看到了徐东申正低着头冲着自己宠溺地笑着。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眼角的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酒精在她的脸上泛起了红色，她开心地大笑着。他蹲下身，拖着她的头，让她没有必要那么吃力的仰着头。
他抹去她脸上的泪，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以为她消失不见了，她以为他不会出现了。两个人复杂的心情交织着互相不言语。
他陪着她坐在窗前，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窗外寂静的夜空。
“你怎么没回去？”终究还是要大男人主动点，徐东申先开口问了简伊一。
简伊一将头抬起看了徐东申一眼，一副很从容的样子，她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挪进了徐东申的怀中，背靠在徐东申的胸膛前，又将徐东申的双手怀抱着自己，说：“徐东申，我想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徐东申轻微地皱了下眉，心里又开始问候着江枫，难道江枫又没有调查清楚简伊一的背景？不会又有什么自己不知的惊天大秘密等着自己？但是终究简伊一不会像秦潇一样给自己的头顶来给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吧。
“徐东申，我的父母在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简伊一此刻的平静让徐东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呢？你改变不了任何现状。你看，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我现在再讲起的时候，觉得故事很简单，也不难对人讲起。”简伊一轻扯着嘴角，笑的很让人心疼。
“所以你看，我和你这样的关系，其实是多么的扭曲，但是没有家长会出来阻碍我。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他们。以往的每年我都会回去，因为我以前在这个城市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今年，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可以在这个城市过年。”简伊一说着又端起了手边的红酒杯一大口喝完杯中的半杯酒。徐东申没有阻拦她。
“徐东申，我感觉我头晕乎乎的，可能喝多了。”说完，她在他的胸膛前蹭着，转过身，双腿呈跪姿，抬头看着他的下颚骨，说，“其实，徐东申，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贪婪，我想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有属于我们的回忆，有我们的温度。我想，我要违约了，我想，我从一开始就是爱着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说完，她痛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徐东申听后，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捧着她的脸，深深地索吻，简伊一闭着眼睛怀抱着他的脖子。
徐东申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伊一，你知道吗？一个下午，我等不到你报平安的信息，我魂不守舍，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不陪着家人守岁，我想到我们的这个家里，闻着你的味道，我想我才会安心。”说完又吻向简伊一的胸前，贪婪地扯着她的衣服。
“徐东申。”简伊一喘息着叫他的名字。徐东申抬头看着简伊一被酒迷醉的双眼微微睁开着，她冲着自己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对着自己说，“徐东申，我的眼睛里有两个你。”徐东申知道，简伊一喝醉了，所以现在才会有所失态，不像平日里那样拘谨着，平时生怕会在自己面前做错了什么。但是徐东申知道，不管简伊一此刻变成什么样，都已经阻拦不住自己的心意了。她在自己眼里，的确像个孩子，一个孩子应该可以有这种口无遮拦的百无禁忌，所以他宠溺地看着她傻笑的样子。
徐东申低头边亲着简伊一，边抱起简伊一走向卧室。
徐东申此刻对简伊一倾注了所有的情感，那种担忧她消失的忧郁，那刻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窃喜，那句简伊一说她一直爱着他的暗喜，让徐东申对简伊一的感情逐渐加深。越想心中越对眼前这个女人疼怜几分，越想让自己吞噬她的所有。
这一次，他没有做任何措施。他竟然自私地想着，或许可以让简伊一为自己生一个孩子。而被自己灌醉的简伊一此刻正像只乖巧的猫咪躲在徐东申的怀中酣睡着。
客厅的电视里，春晚的主持人正倒计时着新年的钟声，徐东申轻吻了下简伊一的额头，声如润雨般细柔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我的小朋友。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丢下家人和别人一起守岁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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