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送终
那时不懂事的我居然相似听懂了一般的点头应和着。
看着老村长的样子，父亲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这麒麟锁给我带来的是好运还是坏运。
整个满月酒上父亲都在想着老村长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管缺少的一只鸡，最后的一桌酒席到底是少了一道菜，父亲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大家都散了，也该送王婆回家时，父亲才突然鸡的事情。
连忙出去找找大公鸡，就在父亲路过柴火垛是时候，无意间看见大公鸡一脸的戒备看着父亲大有谁上来试试的架势
这让父亲感到十分的纳闷了！
这大公鸡平时自己走到哪跟到哪的，今天怎么就跟看到仇人一样，这毛怎么还立起来了，难道是叨自己。
父亲皱着眉头大量着大公鸡看，就看见大公鸡翅膀下居然护着一只母鸡，身下隐约可以看见带血的菜刀，父亲一看就乐，“朱雀就朱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公鸡还是只风流鸡。”
不过这只鸡怎么这么眼熟，猛然间想起来，这只鸡就是当初孵化大公鸡的母鸡，父亲瞬间明白了，感情大公鸡这是报恩哪！
脸上的神色缓和起来，看见父亲没有要抓走母鸡的意思，大公鸡的眼神也不在冷冰冰，眼睛含着泪水，像似祈求父亲放过自己的母亲。
看见这个样子，父亲的眼泪都快掉下来，连连的说道“不杀了，不杀了。”
跟在父亲后面的王婆直接蹲在地上，一边给母鸡松绑，一遍擦着眼泪，看着父亲说道“这鸡和我无缘，不要了，只是这鸡退的毛你帮我收着。”
父亲说当时是真的舍不得，毫不犹豫的应着，大公鸡也就自然的留了下来。
从那天起，我的生辰都是七月十六，就像王婆对老村长说的一样，生怕那天晚上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日后惹出什么麻烦，至于麒麟锁的事情也只有父亲和老村长知道。
老村长除了给了我麒麟锁，也给了我其他东西，说我天资聪颖，怕外面的先生再教坏了，从记事起便给我单独配备了几个先生，除了正常上学学知识外，放学后还要学一些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只是那时不懂事，并不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用处。
真正使我明白这些东西的用处，还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家里虽然在村里还算富裕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个子却比其他人矮了一节。
虽然富裕，那时候家里要是想见点荤腥那也得过年，再就是盼着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可以吃口好吃的，听听大戏。
我的村子叫清河镇的村子，村子的南面有一条和，四季河水清澈，即使在大旱的时候也没断过流，就连水位都没有变过，即便是下再大雨水位还是原来的样子，不会相差毫厘。
我们村里的人都不是本地的，都是跟着老村长逃难过来的，走到这个地方，老村长看了这河一眼，就道“有这河镇着，可保百年安稳。”我们村也就叫做清河镇村，不过具体是什么难老村长没说，我们也没有闲心去问。
但从族谱上可以看见祖上应该是大户人家，那时，过年时老村长家里要供着族谱的，每到过年家里的男丁都要到老村长家去祭拜，磕个头。
老村长家里供养的族谱只有一半，用金丝绣着一座楼阁，紫气缭绕的，但是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不过从用金丝这一点上就知道祖上非富即贵。
但是为什么搬来这个鸟不拉死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老村长领着这些人走了好多地方最后在这个地方留了下来，也正是因为这条河，这座山，说可以换得百年安稳。
老村长是整个村子威望最高的人，那时候我还小，只是用崇拜的眼睛远远的看着，心想那一天我也向他一样就好了，因为生辰的关系，所以父亲并不希望我在村长的面前长时间出现。
但是老村长显然并不这么想，隔几天就会到我家里来问一下我学的怎么样，奇怪的是老村长从来不考我四书五经，单考那些奇怪的知识，学好了还会带几块糖来。
一来二去我反到将奇奇怪怪的东西学的十分好，就连鬼画符一样的符咒，八岁的我就已经会画十几种了。
渐渐的倒把老村长当亲爷爷看待，其实老村长本来就是我堂爷爷，因为整个村子或多或少都是沾亲带故的。
直到我十四岁那年的清明，天空下着毛毛雨，一大清早村长就来敲我家的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那时候敲门也是有讲究的！
这样连续的敲门还有个名字叫报丧。
所以过去谁要是敲门敲的太急，别人都会回一句“赶着投胎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听见敲门声，父亲来不及穿鞋，赶紧打开大门。
看见满脸是泪的村长站在门口，整个人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见到父亲开口说了一句“我爸要见清河。”
父亲看着村长的样子，就知道老村长估计不好了，连忙穿了衣裳和母亲一起抱着我往老村长家跑去。
在去村长家的路上又碰到李大胆了，李大胆拉着父亲的胳膊一脸恐惧的叫道“坟是活的，嘿嘿，坟是活的，棺材里的是活的。”
说完就手舞足蹈的一溜烟的跑了，因为十几年了，即便是那天多了一句话，也就没有在意。
路上才知道，老村长是昨天晚上去的。
昨天老村长从我家回去后就躺在炕上，说自己累了。
村长也只当老村长忙了一天真的累了，晚饭的时候去叫老村长吃饭的时候，老村长直说自己不饿，又倒头睡了过去。村长是个孝顺的人，将饭菜斋在锅里，心想等老村醒了好自己去吃。
第二天村长早早的起来，看见老村长没有吃饭，怕父亲饿了，便早早的做了饭去叫父亲吃。叫了两声没人应，就进屋去叫，这一叫可好，发现父亲的尸体已经僵硬，炕边留了一张纸写着让清河来，再起尸。
赶紧给父亲磕了两个头，就过来接清河了。
父亲和我一进门就直接到老村长房里，老村长躺在炕上，那样子就和睡着了一样，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我也不怕自己走到老村长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村长看我磕完头，就拿着一套孝服让我穿上，说是老村长昨天说，他死了不用村长送终，也不用村长扛灵头旛，这些都让我一个人来，这时父亲也想起老村长在我满月酒的时候也说过，就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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