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在乎谁
小天狼星头也不回地越过若安，向大礼堂走去。
“小天狼星布莱克！”若安咬牙切齿地喊住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小天狼星停住脚，似笑非笑。“我当然知道。若小姐难道有什么疑问吗？”
“对。”若安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疑问是：你在乎的到底是黑魔法白魔法，还是人。”
黑色的眼睛和灰色的相对，一个冷静中燃烧着愤怒，一个冷漠中带着惊讶。
“为什么这么问？”小天狼星也并不回答，反问道。
“如果詹姆波特为了替你出头而用了黑魔法，你会和他分道扬镳吗？”
若安看出小天狼星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坚定地说：“他不会那么做！”
“对，他不会，但是我会那么做，一个斯莱特……林的小毒蛇就会那么做，对吗？”若安厉声逼问。
“抱歉，是我不知道，原来评判一个人的方式应该是看她用了一次什么样的魔法。幸好你告诫了我，否则我还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我不会再帮你了，毕竟，就算我去拉拢贝琳达卡罗那样的蠢货，也比搭上半条命去为你出头来的更值。对不对，布莱克先生？”若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她转身离去，黑色的长发飘舞在身后，仿佛秋风扫落叶。
当天晚上，宿舍。
“安，我听说你和布莱克吵了一架，是真的吗？”格温德琳小心翼翼地问。
若安苦笑。“岂止吵架。在那以前，我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么咄咄逼人。”
看着格温德琳担心的眼神，若安补充道：“放心，我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我总不可能为了他再来一次魔力暴动。”
格温德琳适时地笑了。“不过你不是为布莱克出头才攻击卡罗的吗？他应该感谢你才对。”
若安的胸口刺痛了一下。“相比我是否为了他出头，她更关心我是否用了黑魔法。”
“黑魔法？”格温德琳奇怪，“你没有和他解释那只是魔力暴动？”
“何必解释？”若安把头埋进枕头里。
“要我说，你恐怕太倔强了。”格温德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要清醒很多。“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本就水火不容，谁会相信一个斯莱特林会为了一个格兰芬多，而主动和自己学院的人爆发冲突？”
“但那是事实！”若安坐不住了，“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
“亲眼看见不等于信任。我想布莱克并不是介意你用了黑魔法。归根结底，他是个格兰芬多，天生就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所谓的黑魔法，其实是让他觉得，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和他不是一路人。”
“斯莱特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安喃喃道，“不是一路人？难道我就那么执着于和他成为一路人？”
“恕我直言，你恐怕是。”
若安看错了吗？格温德琳的脸上似乎有一抹坏笑。
“综合种种反应，我觉得，你在乎他。”
什…什么？
若安的心仿佛被砸了一下。
这时传来敲门声，没反应过来的若安吓得一激灵。“请进！”
进来的是伊莎贝尔福利。
“若，格兰芬多的爱丽丝怀特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等你。”
格兰芬多的女生？若安满腹狐疑，她和她们根本没往来啊。不过既然有人等她，她当然还是穿衣服出去了。
若安甚至不认识爱丽丝怀特，好在站在休息室门口等人的女生只有一个。她走到那个褐发女生面前。“有什么事吗？”
爱丽丝将若安拉到一边，低声说：“其实是詹姆波特要找你，他在地下教室。”
这什么情况？若安越来越搞不懂了。还是个一环套一换的计划！不过一听到詹姆波特，若安心里倒有点数了，十有八九和小天狼星有关。
她跟着爱丽丝离开了人多的休息室门口，拐过回廊，爱丽丝与她分开，她独自前往地下教室，盘算着该如何与詹姆波特交谈。
詹姆波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晚上好，波特。”若安淡淡地问候了一句，接着便切入正题，“布莱克知道你来找我吗？”
詹姆波特似乎被唾液呛了一下，咳嗽了一声才回答：“知，知道。”
“也对。”若安漫不经心，“否则，先让格兰芬多的女生找到我们学院的女生，再让她找到我，这样周密的程序，想必也不是你的主意。”
“啊，是的。”詹姆波特看上去很懊恼，大概是若安抢了所有的话，“他说让那么多人看到格兰芬多的男生与斯莱特林的女生拉拉扯扯，太不成体统。”
若安笑了一下。哪怕小天狼星对他纯血贵族的出身再不屑，终究还是免不了潜移默化。
“安若！”詹姆波特看来是准备好了向若安发难，“你和小天狼星说了什么？”
“难道他被我伤的体无完肤，所以轮到你来向我兴师问罪了吗？”若安毫不留情。
“你……”詹姆波特再也沉不住气，“你明知道小天狼星最忌讳黑魔法，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你只是魔力暴动？他很后悔，真的，可是，你，你说他忘恩负义……”他一通语无伦次。
“我的解释重要吗？”若安一口顶了回去，“但凡不是巨怪的脑子，任何人想一想就知道黑魔法发明的初衷不是为了让巫师和对手同归于尽。而我甚至比贝琳达卡罗在医疗翼待的时间还长。为了使用黑魔法？我何必！”
“可是这不能怪他！”詹姆波特急赤白脸地解释，“他妈妈在开学的第二天早晨就给他寄了一封吼叫信，用词之恶心咱们都是亲耳听到的。他恨布莱克这个姓氏，恨黑魔法，他，他多么怕你和他痛恨的布莱克家族有一点相似之处啊！”
尽管詹姆波特语速极快，情绪又激动，也丝毫不妨碍若安将他说出的每一个单词捕捉进耳朵。她心头一撞。
“……怕？”
“对，就是怕！因为他在乎你！”
若安吃惊得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她想起来格温德琳对她说的话，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天狼星竟与她一样。她感觉有一把火“呼”地烧到脸上。
“你，你他梅林的什么意思！”若安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还不明显吗？”詹姆波特一拍大腿，“就像我对伊万斯那样，他……”
“别说了！”若安简直是恼羞成怒。
“无论如何，你得接受他的道歉！”詹姆波特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在冲锋，“要不然他就要纠结死了。我求你！”
“好，好吧。”若安咕哝一声，“只要他肯。麻烦你把今天对我说的所有话转告给那个格兰芬多蠢狮子——这是回敬他骂我的那一句。”
不等詹姆波特回应，若安掉头就跑。
“白痴！”若安红着脸自言自语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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